喬爾本來說那句話就是帶著幾分罵他亂咬人的意思,也不是真想知道他屬什麼,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不知要接什麼話了,傷口被他按得有些疼,喬爾剛想動一動,卻見那人身體稍稍俯下一些,眼神直直地朝她看了下來。
氣息交纏間,他的嗓音很低很沉,“不過你知道老鼠最愛咬什麼嗎?”
他彎身的幅度更大,鼻尖已然掃到了喬爾的臉頰,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紅暈,“老鼠愛咬的,都是要被它吃進肚子裡的東西。”
喬爾當然不至於聽不懂他話裡暗指的意思,可一時又被這一層意思給震驚到,難道他是在表達——他打算把自己吃抹乾淨?
一瞬間,她只覺得腦袋跟炸了鍋一樣,本就是個沒有多少感情經歷的女人,在男人說了這樣的話之後,哪裡還淡定得下來?連同剛才還鼓鼓的一肚子氣也蕩然無存,只是茫然而緩慢地眨著眼睛,一下,又一下。
完全是一副被嚇懵了的模樣。
江律聲的眸光越發柔軟起來,按在她唇間的長指鬆開,見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身體才稍稍往後退了退,搭在她腰際的另一隻手卻始終沒有鬆開,沉沉出聲問她,“在想什麼?”
喬爾的呼吸一下子亂了節拍,動了動唇,沙啞的嗓子卻半晌吐露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他又問,眉峰挑得邪魅,“還在想回去跟那個男人吃飯?”
到了這種時候,喬爾哪還會有心思去考慮顧澤泓的事情?
但如果硬要她在跟江律聲和顧澤泓之間選擇一個,那麼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顧澤泓待在一起,起碼顧澤泓是她正兒八經的相親物件,而江律聲是什麼?不過就是藉著上下級的名義將自己困在身邊,以便折磨報復她的混蛋而已。
可是現在,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狽,情緒混亂,嘴唇還被咬破了,這樣貿貿然出現顧澤泓面前,她該怎麼解釋?
喬爾深吸口氣,別過臉不去看他,硬邦邦地反駁,“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江律聲的五官漸漸冷下來,顯然是不滿意她這個回答的,尤其是剛才在吻著喬爾的時候,餘光也掃過那個男人幾眼,要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他對喬爾的鞋子起了疑心。
若是他自己的話那還無所謂,吻了就吻了,不至於親一個女人還需要偷偷摸摸的,但當時他明顯感覺到了懷裡的女人在瑟瑟發抖,想想也是了,豆丁點兒大的膽子,要是真被那個男人看到,指不定得哭成什麼樣,所以他才順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在了地上。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大抵跟女人有所不同,在江律聲看來,那樣不起眼的男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到底有什麼可接觸的?偏偏這個女人對著他笑靨如花的,到了自己面前就是一隻刺蝟,恨不得將身上所有的刺兒都豎起來,狠狠扎他一下。
江律聲怒極了反笑,單手撐在牆壁上就那麼挑著眉看她,“既然是相親物件,那他了解清楚你的家底了?知道你爸坐牢的情況下還願意跟你談,還是隻想把你弄到床上搞一搞?喬爾,該說你太嫩還是蠢,信不信吃完飯他就迫不及待把你搞到床上去!”
“那你呢?你比他好到哪裡去!”
喬爾簡直怒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氣急敗壞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胸膛上,“我跟他相親也好,吃飯也好,哪怕真要上床,也是我心甘情願下的結果,可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想離開安碩,你就偏偏逼我留下來,我想離你遠一點,你就偏偏總在我身邊出現,甚至還……”
她下意識地頓了下,想起跟他接吻的場景,總覺彆扭得發毛,“你對我做的事,問過我意見嗎?經過我同意嗎?你憑什麼在這裡說別人的不好!”
江律聲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打下來的力度綿軟得像是在彈棉花,根本就感受不到什麼痛覺,男人的唇角邪邪一勾,彷彿才從她話裡抓到什麼重點似的,“那你記住了——”
他的聲音越發黯啞深沉,一字一句,居高臨下盯著她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被我上!”
【070】不折不扣的變態!
【070】不折不扣的變態!
等江律聲離開之後,喬爾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徹底落了地。
她沿著馬路邊上的人行道走了好一會兒,餐廳裡是絕對不能回去了,嘴唇莫名其妙破皮流血,再加上臉頰那抹不自然的紅暈怎麼都消不下去,她本來就是不擅長撒謊的人,與其被顧澤泓看出什麼來,倒不如用打電話的方式跟他說自己已經離開了。
正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