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甚至也可以說都懷著一種鄙夷仇恨的態度,尤其是林家,因為喬德鑫這個人才痛失了愛女,難保不會把怨恨撒在喬爾的身上,江律聲不確定在座是否有人知道喬德鑫的女兒,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冒這個險將喬爾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男人隨意撣了撣手裡的菸灰,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平靜眸色裡透出一股子森然冷意,“那個職員是來給客戶送公司週年慶的紀念品的,你不是最清楚?採依,倒是應該我來問你安的什麼心,自己做的事情非得拉著別人下水!”
林採依張著嘴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因為他說的都是讓人無可辯駁的事實啊。
坐在主位上的林毅鴻聽到這裡,一張老臉上風雲驟變,也是掛不住了,女兒找自己要過裴永明的聯絡方式,說是有意向跟江律聲合作的,這件事他沒忘記,相互一聯絡,大概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過人都是護短的,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這件事上千錯萬錯,也絕對不會願意看著江律聲就這麼當眾指責她。
林毅鴻放下手裡的茶碗,笑著站起身來,也知道這個時候提婚事會適得其反,只就事論事,“好了好了,阿聲,採依也是因為緊張你,既然沒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大錯,你就給林叔叔一個面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該說的該訓的,回家我跟你阿姨一句也少不了她的!”
江律聲垂眸抽了口煙,對這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嗓音很淡,笑容亦是,“林叔叔言重了,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會計較,至於我的婚事,也不必各位操勞,我自有打算。”
他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表情頗有些不耐的樣子,蹙眉道,“我還有事先走,你們慢吃。”
話落,長腿一邁已經離開了包廂,徒留下林家夫婦在裡面乾瞪眼,卻也說不了任何為女兒辯駁的話,只能憋著一口氣,等回去再從長計議。
……
江律聲出了包廂,手一伸便將指尖的半截煙掐滅在了垃圾桶裡,正欲離開,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搭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二哥。”他一回頭,看到的是剛從包廂裡追出來的江律寧。
雖然對於這個弟弟算不上親近,江律聲倒也並不討厭他,兩人的接觸其實並不多,因為對於從家來說,江律聲的存在本身對於江律寧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所以那邊的親戚當然也不願讓自己的小外孫跟這個私生子有什麼過多接觸。
不過在江律聲的印象裡,這個弟弟見到他,倒還是挺謙虛有禮的,所以在業務往來上能夠提供的幫助,他也不會吝惜。
江律聲濃黑的眉宇微蹙了一下,“找我有事?”
“剛才我媽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裡去,她這個人就是這樣。”
“我沒往心裡去。”江律聲忽然笑了一下,如果他真要介意,那這麼多年下來,還不有的他計較了?
他以為江律寧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卻不想對方忽然調轉了話題,“二哥,還有件事我確實是想問問你,喬喬是在你底下的公司上班吧?”
西褲口袋裡男人摩挲打火機的長指略微一頓,目光帶有疑慮,“喬喬?”
“是喬醫生的女兒,叫喬爾。”江律寧笑了笑,“可能你不太記得了,她十幾歲的時候來過我們家裡的。”
江律聲倒不意外自己的弟弟會提起喬爾,畢竟上一次她從安碩離職時,江律寧曾經有意讓她去錦茂工作,只是他也說不上來為何,從江律寧的嘴裡聽見這般親暱的稱呼,總讓他覺得哪兒不舒服。
男人的臉色依舊如常,薄唇吐露的氣息溫度卻是驟降,“我記得。”
“哦,原來這樣。”
江律寧也不去看他的臉色,自顧自說,“二哥,這些話,揹著林家長輩我才跟你說,我知道當年的事情,確實是喬醫生的錯,給你,也給林家人帶來了永遠無法抹去的傷害,不過喬喬總歸是無辜的,當年她畢竟還小,一夜之間爸爸背上了強姦犯的罪名坐了牢,她也不得不背井離鄉去了國外,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無非也求一個安寧度日,還希望二哥能夠手下留情,別太為難了她。”
“怎麼她跟你說,我為難她了?”
男人英俊深眸裡笑容很冷,尤其是想起喬爾在車上淚眼婆娑地告訴自己,她會替喬德鑫彌補他所犯下的錯,卻在字裡行間無一不透露出,留在自己身邊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折磨,更覺煩躁無比。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好歹?
要是他真想著折磨她,有的是方法,何必費盡心機去繞這麼大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