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聲的脖子?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跟異性之間這麼尷尬的狀況,以至於一時間忘了反應,大腦也像宕機的電腦般無法順利運作,安靜的空間裡,只有自己胸腔裡的心跳聲清晰可聞,一下又一下,快得出奇。
或許喬爾不會知道,剛才那樣的觸碰也純粹是因為不小心,但脖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卻是極為敏感的地方,尤其是被那兩瓣帶著清甜味道的柔軟唇瓣輕輕掃過,勾得這個男人眼底的情潮漸漸湧動起來。
江律聲莫名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
應該是在4年以前的某個夜晚,許是因為喝過酒的關係,腦子裡對於那一晚具體的情形印象不算太過深刻,但卻始終記得自己身下的那具身體有著極為柔軟的觸感,在被自己撞得快要受不了時,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報復似的用細細的牙齒啃噬他的脖子,她的身上也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乾淨好聞。
極淡,卻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讓他足足失控了一整夜。
只不過,在第二天早晨醒來之後,酒店的套房裡除他之外早已空無一人,只有雪白的床單上滲透一抹鮮紅,提醒他前一晚發生的事情並非夢境。
事後他曾想過,當晚的那個女人也許只是哪個合作方為了討好他的手段,而他受了酒精的蠱惑失控,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有一天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情找上他的準備,但那個女人卻從此了無音訊,沒在他的生活裡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江律聲當然也不會太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甚至連同那段記憶都被自己擱置,久久未曾想起。
只是剛才的這麼一下,好像把他心底裡潛藏的那種裕望突然勾了出來。
男人夾著煙的那隻手又撐在了門板的另一邊,等於徹底將喬爾圈禁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眉梢眼角染了那麼點笑意,眸光沉靜的,在看她,“非得這樣,你才靜得下來?”
喬爾更是覺得羞愧難當,先前好不容易鼓起的那點氣勢也瞬間煙消雲散,她嘴唇都快咬破了,才磕磕巴巴地朝江律聲解釋,“……對,對不起江總……我不是故意的。”
剛才也真是她脾氣上了頭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己不該在江律寧的地盤跟他發生什麼爭執,要不然到時候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不用緊張,我沒說你什麼。”
不得不承認,喬爾此刻這種乖順之中帶了一絲羞赧的表情讓他很是受用,確認她不會再跑,江律聲才鬆了手,徑直回到原先的位子上,將手裡的菸頭捻滅在了菸灰缸裡,斂了表情蹙眉說道,“錦茂這地方不適合你,不考慮是對的。”
喬爾秀氣的柳眉一擰,他這是什麼意思?
給自己分析在錦茂工作的前景?
怕她不信似的,男人疊了雙腿,又極為淡然地補充,“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事先有了解過這個公司,你就應該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其實之前早在來這邊應聘之前,喬爾就仔細在網上查過,錦茂的業績確實是不錯,但並沒有特別跟她專業對口的職位。
如果想要挑工資高一些的,那也只剩銷售的職位,忙、累這些她倒不怕,可錦茂的銷售天天都是數不清的應酬,她一個女人,尤其是還有孩子的單親媽媽,確實是不太適合這份工作。
喬爾聽得出來,江律聲這幾句話,倒還是挺在理的。
她想起不久之前在安碩的股東會議上他好歹也幫過自己一次,就證明這人也沒那麼蠻不講理,喬爾思忖了一下,還是上前幾步,“江總,關於安碩的那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再好好考慮一下,既然當初您有意向收購安碩,這就證明它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干擾因素而影響了您當時的決定。”
這個所謂“干擾因素”,當然指的就是她自己。
“雖然我覺得說這樣的話有些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但是江總我不明白,既然我的離職手續都已經辦妥了,您為什麼還非得讓我留在安碩?”
喬爾伸手掛了一下耳廓的頭髮,目光定定地看向江律聲,刺眼的光線裡,男人的身上好似被鍍了一層耀眼的金色,眼眸半眯著,修長手指隨意撥弄了兩下襯衫領口,如玉的五官笑了似的,“那你又為什麼非得離開安碩?”
問得她頓時啞口無言。
難道要她說,因為4年前我爸爸害死了你的未婚妻,並且被你弄進了監獄判了重刑,所以現在身為他女兒的我只是單純不想面對你嗎?
這些話,她當然不會選擇說出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