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距離上李衛東藉助替身術的四秒隱身或許能勉強衝得過去,但是再想突破四個大漢的防護,一舉將羅軍制服,李衛東自忖連三成的把握都不到!也就是說,一旦衝動的後果,夏若芸七成可能是死在羅軍的手上!儘管李衛東一向膽子夠大,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冒這樣的風險!深吸一口氣,李衛東說:“了不起,了不起!想不到出賣鄒老闆的人竟然是你,好一招移花接木,栽贓嫁禍,我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一邊說著,腳下緩緩朝羅軍邁步過去,如果想保證一擊得手,必須儘可能的縮短這段攻擊距離。但是羅軍馬上看穿了他的心思,喀嚓扳開擊錘,尖聲叫道:“站住!李衛東,我知道你出手有多快,所以最好別衝動!別告訴我你真不在乎夏大小姐死活,嘿嘿,當我是白痴麼?來啊,先給李先生打一針,讓他爽爽!”嗤,一支細細的針頭飛快的刺進李衛東的後背。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很快李衛東就覺得天旋地轉,兩腳發軟,踉蹌著險些摔倒。耳邊像是敲響了一面大鼓,撲通,撲通,他知道這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緩。努力張大嘴巴想呼吸,卻已經使不出任何力氣,終於隨著耳邊的聲音驟然停止,李衛東也隨即眼前一暗,像是被抽去了提線的木偶,頹然跌倒。昏昏沉沉中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眼的光亮把他驚醒。睜開眼,一片雪白,用了差不多半分鐘才適應過來,原來正對著他的是一盞雪亮的射燈。“芸兒,芸……咳咳!”剛一出聲,便覺嗓子裡像是著了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隨著身子牽動,才發現自己被兩手反剪綁了個結實,要命的是兩隻手掌竟不知被什麼東西緊緊銬住,十根手指只能筆直張開,絲毫動彈不得!只聽一個聲音冷笑著說:“抱歉啊李兄弟,聽說你跟浙江司徒家頗有淵源,妙手空空的本領無人能及,所以不得不防。這副鋼指套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大小可還滿意?”射燈旁邊閃出一張白淨的臉孔,一副金絲眼鏡,配上還算帥氣的面孔,看上去溫文爾雅。李衛東心裡卻只能暗暗苦笑,剛才之所以沒有躲開那一針而故意讓羅軍的手下抓起來,不是託大,而是一直以來他有著兩樣讓他非常自信的保命手段,一是具有隱身特性的真實替身術,還有一個就是關鍵時刻可以瞬間逃生的隨機卷軸。當初從雜貨商裡一共買來六個,在中海亂舞迪吧用去一個,上一次香港之行又在陸家地下室用去四個,此刻戒指空間裡還有最後一個。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逆天的儲物戒指卻讓羅軍認準了他是神偷世家的傳人,這個羅軍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更陰毒,也更加狡猾!為了防止他逃走,居然能想出這麼卑鄙的點子,此刻十根手指想動都動不了,既不能結印替身術,也沒辦法捏碎隨機卷軸!是啊,如果這廝不夠陰毒狡詐,又怎麼可能在鄒長龍身邊蟄伏了那麼多年而不露出絲毫破綻,甚至連自己的智力加二,居然也完全忽略了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羅軍,羅軍!老子閱人無數,連陸伯涵鄒長龍這些人都逃不過法眼,唯獨漏掉了你!李衛東真想一拳將眼前這張文質彬彬的臉孔砸個稀巴爛,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大小姐,她人在哪裡?”羅軍一聲冷笑,揶揄的說:“李兄弟,你也算見過世面的人,身邊好像也並不缺少女孩子。我真不明白,一個面癱的女人有什麼好,居然值得你如此關心?”李衛東沉默了一會,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是啊,你當然不會明白。就憑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跟畜生沒有什麼分別,又怎麼可能明白人類的感情?”羅軍也並不生氣,拍拍李衛東的臉頰說:“怎麼,想激怒我?李兄弟,你的道行還淺了點。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面我曾經跟你說過一句話,在雲南這個地界上,別惹我,否則一定會讓你後悔,可惜你不肯聽,哈哈。那就怪不得我羅某手黑,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就算我不來雲南,你會放過我?”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說:“當我是三歲孩子嗎?以鄒長龍的實力,你想將他一舉扳倒,一定精心策劃了很久吧?三年五載,還是十年八年?但可惜的是憑你自己的力量還是沒有辦法跟鄒家抗衡,這才想到嫁禍給陸家,借刀殺人,等到兩家拼到兩敗俱傷,再由你來收拾殘局,坐享漁利,陸家分明是你早就設計好的棋子!羅軍,出來混,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栽在你手裡我認了,可是你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呢?”羅軍哈哈一笑,說:“你這麼說我也不反對,我知道我不是君子,不過有時候當小人也不錯啊,至少笑到最後的人是我,對麼?”李衛東說:“那當然,你想笑多大聲都沒問題。我只是替鄒長龍有些不值,縱橫半輩子,卻被自己最倚重最信賴的徒弟出賣,難怪有句話說,高貴的騎士總是死在小人手裡,可惜,可惜!”羅軍眯縫著眼睛,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