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捧在懷裡,順手拖過張椅子湊在燈下,抓起放大鏡仔細檢視,時不時的呵兩口氣,用衣袖小心擦拭,看那架勢簡直比對女人還要溫柔細心。一邊看這老頭的眉毛鬍子便隨著不停的抖動,忽然重重一拍大腿,叫道:“可惜,可惜!唉,糊塗啊!”李衛東幾個不禁一怔,沈琳忍不住說:“怎麼,難道不是翡翠?”老楊頭連連搖頭,哆嗦著手指著石頭,好一會才稍稍冷靜下來,說:“老坑啊,這絕對是塊老坑石,玻璃種!你們看這地兒,多麼通透,一點雜質都沒有,跟玻璃一樣一眼都能看得見底,這是翡翠裡面最好的玻璃種啊!更難得的是這個色,滿綠,老天,這得值多少錢啊!”“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我老楊頭敢拿性命擔保,絕對不會看走眼!”“呀,這,這太好了!”大家都驚喜不已,林雨萌更是激動的一把拽住了李衛東的胳膊,原本在她看來庫存的這筆石頭已經是虧定了的,每想到讓李衛東承受了那麼大的損失,她就鬱悶的要死,可是卻怎麼都沒有料到這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石頭裡,竟然真的出了個寶貝,那至少意味著鉅額的損失總算可以彌補回來了,怎麼能不讓她激動萬分!李衛東卻有些奇怪,說:“楊師傅,既然你都說了這是翡翠裡面最好的玻璃種,又可惜什麼?”老楊頭忽然抬起手,重重拍著自己的腦殼,一邊拍還一邊說:“我真混,唉!我真混!”瘋瘋癲癲的樣子把大家都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拉住,李衛東說:“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咱們有事說事,再說切出寶貝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怪起自己來了?”老楊頭表情痛苦至極,看那模樣似乎都快哭了,說:“李總,這位小……小妹妹,都怪我一時糊塗,沒聽你們的話啊!這塊石頭的地兒已經是極品了,更難得的竟然是滿綠,你們看,只在這裡和這裡有一點白,剩下的全是綠,多通透,這色多純!品相這麼好的石頭,我老楊這輩子還從沒切出來過,可是,可是我剛才冒冒失失的一刀,竟把這麼一整塊寶貝切成了兩半,我,我簡直是……唉,太混了!虧我還自吹自擂玩了一輩子石頭,想不到老了老了竟把個寶貝壞在自己手裡,丟人,丟人啊!”大家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塊只值四百塊錢、看上去又蠢又笨的破石頭,其實根本就是個罕見的寶貝,而老楊頭很隨意的一刀把它切成了兩半,這當然也就給這塊石頭的整體價值打了個折扣。就好像一顆鑽石,一顆10克拉的價值跟兩顆5克拉的很顯然不能劃等號,同樣的道理。原來切石也是個相當有講究的活,曾經有過一個緬甸商人切開一塊老坑石頭,這一刀不偏不倚正切在色帶上,兩邊都有綠,可是那邊的綠都沒剩下多少。只要下刀的時候隨便向左或者向右偏上那麼半公分,這塊老坑翡翠就能打出幾個上好的戒面,至少也值個五百萬,可是就由於下刀偏了半分,結果只能打幾個掛件,頂多能值一百萬。僅僅是一刀的位置稍差毫釐,就是四百萬的直接損失,這就是賭石的刺激所在,甚至每一刀都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其實像楊順堂這種老行家,一般切石頭的時候都要仔細觀察,下刀之前通常要先“擦”一下,就是把外面的皮殼稍加打磨,這樣才能準確的判斷出其中綠色的走向,然後下刀,儘可能的多切出好東西來。比如下午在切李衛東那塊石頭時,他就反覆琢磨了半天才敢下刀,為的就是不至於把裡面可能蘊含的翡翠給切壞。而小甜甜的這塊石頭,說實話楊順堂是根本就沒拿它當成一回事,這種賣相的破石頭竟然能切出如此寶貝,想都不敢想。也正因為如此,老楊頭的這一刀就相當的隨意,別說是擦,連看都沒看就貿貿然的切了下去,等到發現這其中的綠色,卻已經後悔莫及。沈琳和林雨萌雖然沒說什麼,神情中卻是掩飾不住的惋惜。李衛東對此卻並不在意,因為他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一塊石頭,而是整個賭石市場,就這一塊石頭而言切出天價也好還是真的切壞了也罷,只要能證明小甜甜的特殊能力,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於是笑著安慰老楊頭說:“楊師傅,不就是一塊石頭而已麼,無所謂,回頭咱們一定能切出更好更值錢的!對了,你還是先看看這石頭的成色,估算一下到底能值多少錢?”楊順堂捧著兩瓣切開的石頭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說:“這塊石頭的種好,純淨通透,絕對是最好的老坑玻璃種,只是這綠色稍稍豔了些,不是最好的帝王綠,我看著應該是個陽綠。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翡翠這東西外行看種,內行看色,顏色上稍有出入,價格就會差出幾倍幾十倍去。另外就是這種雖好,裡面卻有裂,喏,你們看這裡,還有這裡,有細小的裂痕,從這個角度上說這塊石頭也稱不上是極品。”
第436章:結果
看大家臉上微微有些失望,老楊頭話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