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舒服,好像她眼淚裡的鹽分都灼燒在他心口上了。
“別哭了。”他抽了張紙巾伸向她的眼角,慢慢擦拭著。
“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連累他受傷,她心裡十分自責。
周世珩沉沉地笑了一聲,她聽見他胸腔裡嗡嗡的迴響,“是挺笨的。”他慢慢地說道,未受傷的左手攬著她的頭,摸著她柔軟的髮絲。
“駕駛證不要去考了,你這麼笨我怎麼還能讓你去學開車?”說起來他也有些後悔,當初不是他說讓她去靠駕照,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她在他懷裡點著頭,從來沒有這麼乖順過,“不考了,我以後都不考了。”
經過這一次的兇險,她已經怕了,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好的了,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哪怕再轟轟烈烈那都是後話,與當事人而言根本就沒有意義。
“餓不餓?想吃什麼?”周世珩問道。
沈巖搖搖頭,“剛剛吃過了。”李芷萌走前給她買了吃的。
“那休息吧。”
“好。”她從他懷裡抬頭,正要跟他道晚安,他卻脫了鞋子坐上床來。
瞥到她不正常的臉色,他問:“你有意見?”
她的臉色更加潮紅,“沒有。”
“那就睡覺。”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下命令一般說道。
他傷了一隻手,不能像往常那樣抱著她入睡,兩人只是仰面躺著。
夜晚寧靜,青灰的夜色朦朦朧朧地對映在窗簾上,這樣的夜晚清幽美好的像一首詩,溫情又繾綣。
沈巖很快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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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
沈雨清坐在兒子的房間裡,一張面容姣好的臉十分愁苦。“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邢濤吁了口氣,“過年的時候吧。”其實他心裡也不太確定。
“小巖她不知道周世珩嗎?”下午在醫院得知沈巖跟周世珩一起出的車禍她還沒覺得怎樣,因為她早知道沈巖在總經辦,後來聽到沈巖那麼稱呼周世珩,她隱約覺察到什麼。
“他那個人從小就名聲在外,這些年花邊新聞就沒斷過,他反正兒子都有了結不結婚無所謂,可是小巖……這可怎麼好。”她嘆著氣。
邢濤沉默著,他心裡有預感,經過這一次車禍,沈巖怕是徹底不會回頭了。
“你倒是說話呀!”
邢濤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我找沈巖談過的。”
沈雨清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她怎麼說?”
邢濤有些無奈,“我讓她去我的事務所,她之前說會考慮,但是……經過這一次的車禍,我想,她可能回不頭了。”
沈雨清想起病房裡沈巖剛醒過來的那一刻,她彷彿也意識到了,“唉,這孩子可別像她媽媽那樣,一味地死心眼才好。”
邢濤心裡有些壓抑,他是第一個接觸她的人,本來覺得自己可以掌控到一些事,結果所有的事都出乎意料了。
母子倆沉默著,房間內的氣流有些凝滯。
“我有空找周世珩聊聊,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說道。
沈雨清點點頭,“我明天跟小巖好好談談。”
“對了,這事不要跟外婆他們說,不然她又要傷心死了。”
邢濤頷首:“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周世珩去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不久後沈雨清來醫院看沈巖。“小巖,今天感覺怎麼樣?”
沈巖傷在腳上,腳趾骨折,說不上多嚴重只是行動不方便。“好多了。”她回答。
沈雨清把板支起來,把保溫杯開啟放在上面,“我早上起來熬的排骨粥,快趁熱吃。”
沈巖慢慢吃著粥,沈雨清在一旁和她聊天,說著說到了周世珩。
“既然你都知道,你為什麼還和他在一起?”沈雨清問道。
沈巖沉默著,拿著勺子的手不由收緊了。
沈雨清嘆了口氣,“愛情都是盲目的,想當初你媽媽也是不聽勸告,結果……”
沈岩心裡頓時一陣不舒服,雖然她知道沈雨清是關心她,可是說起她媽媽的事,她還是難受的。
沈雨清看了她一眼,“小巖,阿姨不希望你步你媽媽的後塵才說這些,你不要怪我多事。”
“我知道。”她的喉嚨忽然一陣乾澀。
“出院後就去邢濤那裡上班吧。”沈雨清忽然說。
沈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