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墨並沒有再回答他,轉身拂袖而去。
這件事情,若不是沈軒捅出來,沈涼墨根本不可能告訴沈謙。如今,他也不知道沈軒到底知道多少沈謙的事情,要是沈軒故意要傷害沈謙,將沈謙的身份吐露出去,可就麻煩了。
沈涼墨此刻不能停下來,他必須要馬上和沈軒說這件事情。
但是沈軒卻不肯見沈涼墨。
在電話裡,沈軒的聲音冰冷無情,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冷冷說道:“沈謙和我無冤無仇,我不會刻意去害他。但是如果被其他人查出了他的身份,那隻能說他運氣不好,造化弄人。”
“沈軒,你到底還知道什麼情況?”沈涼墨問道。
“我知道的,無非就是你知道的那些。”沈軒冷漠地說道。
沈涼墨再次追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訊息的?”
沈軒冷冷一笑,扣掉了電話。
他站在遊艇的甲板上,雙手撐在欄杆上,電話聲再次響起來,他伸手將電話扔進了遠遠的海面裡。
手機入水,連多餘的浪花都沒有激起一個。那煩人的鈴聲卻再也不能迴盪在耳邊。
蘇薇曾經說過喜歡大海的廣闊無垠,喜歡那無拘無束的海面帶來的感覺。一個人的心胸,如果像大海和藍天一樣寬廣,就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阻攔他。
可是他卻再也做不到像大海和藍天一樣寬廣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一個個被沈涼墨所奪走。
他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
卻依然喜歡,在夜晚的時候,在遊艇的甲板上,任由冰冷的海風落在身上。
下屬送上來一件風衣,沈軒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展開手裡的幾封陳年舊信,那是他在左叔叔的保險櫃裡找到的。
信上,詳細地記錄著沈軒的父親沈北臨的事情。
那是沈北臨寫給楊素青的信,是沈北臨在南非的時候寫給楊素青的。
那個時候沈北臨在南非受困,差點死於非命,沈南生卻根本沒有去救沈北臨不說,還哄騙楊素青,沈北臨已經去世。
沈北臨寫給楊素青的信,傾訴了相思之情,卻被沈南生全部扣留。
沈北臨後來又面臨著數次追殺,卻最終死裡逃生,回到了S國。楊素青也為此和沈南生離婚,再次回到沈北臨的身邊,有了沈軒。
不難推斷出,沈北臨遭遇的數次追殺,都是沈南生有意為之。
害死沈北臨,他才可以得到楊素青,也可以一個人獨攬沈家的大權。
當沈軒在肖左立的保險櫃中,找到父親親筆手跡寫的這些信的時候,心中對沈南生和沈涼墨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
原來不僅沈涼墨搶走了蘇薇,沈南生也曾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拆散過父親和母親。
沈軒得到這些信的時候,堅決而堅定的認定了一個念頭,他一定要為父親,爭取到父親從未爭取過的一切。
他要繼承父親的遺志,讓沈涼墨父子,再也無法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做出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
他看著手中的信,不由發出冷冷的笑聲:“沈南生,沈涼墨,你們都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從此以後,你們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次日,沈涼墨便帶著手下的所有人,搬出了沈家大院。
沈家祖訓從古至今便是如此,掌管沈家大業的話事權人,才能居住在沈家大宅。
如今沈涼墨已經將位置讓給了沈軒,便沒有理由再居住在沈家大院了。
沈涼墨從小便在大院裡出生,也一直在大院裡成長。
這裡有過他所有美好和不美好的記憶。
如今要搬走,他的臉上卻沒有流出任何留戀之情。
沈老太太經過昨夜之事,身體也是垮了一大截,整個人都蒼老了幾歲,目送著沈涼墨出來。
她本來是要跟著沈涼墨一起搬出來的,但是沈涼墨卻讓她留下——沈涼墨這樣做,有他的理由,他現在在查證母親和左爺之死的真相,還要查證五年前蘇黎世事件,蘇黎世那一批人,他也必須儘快抓住,才能讓他們不能再禍害世間。
而沈謙,他也必須要好好保護。
他身上的任務很重,而敵人很兇殘。
敵在暗,他在明,身邊的親人越多,會牽制他的力量便就越多,親人也就愈加的危險。
如今剛剛好可以借沈軒的事情,暫時將身邊的親人分散開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