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墨嚴肅的眼眸裡,倒映著她繼續踢打著空氣的身影,幾乎失笑出聲。
那一刻,他才驚覺,自己是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蘇薇揚著細嫩的小胳膊,踢著沒有力道的小腿,還在不斷地揮打。
伸手攬過她的腰,沈涼墨淡淡地說道:“好了,別打了。”
蘇薇才忙睜開眼睛,拍掉腰上的大掌,快速說道:“你為什麼還不快離開,你快點走啊!趁我還有力氣……”
她說著說著感覺氣氛不對,往地上一看,見躺了一地的人,她開心道:“咦,居然都被我打敗了?”
沈涼墨攬在她腰上的手被她拍掉了,心頭閃過一絲不悅。
蘇薇絲毫沒有察覺到沈涼墨的種種情緒,上前去,在那些人身上雪上加霜地再踢了一腳,見他們身上好多血,才受驚地跑回來,害怕不安地站在沈涼墨的輪椅邊。
看清那些人身上的傷痕,蘇薇才察覺到,根本就不可能是她打的,她剛才一直是朝著牆壁的方向揮動拳頭的。
她大感驚訝,轉頭看向沈涼墨,他穩穩地坐在輪椅裡,身上的衣服,連一個褶皺都沒有,西裝挺括,襯衣整潔,他臉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幾份蒸蛋,也都好好的擺放在他手上。
但是除他之外,現在根本沒有其他人。而她所謂的練過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什麼的,不過就是練了兩三天而已。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厲害?他的深不可測,讓蘇薇一瞬間竟然生出了一絲懼意。
“你……”蘇薇想說什麼,沈涼墨已經滑動輪椅,朝前而去了。
蘇薇忙跟上前,還不忘轉頭對光頭李說:“我都說了是個誤會了,他根本不是做那種事的人,我也不是……”
說完,她緊跟上了沈涼墨,心有餘悸地和他一起離開。
司機開著車,朝沈家的方向回去。
蘇薇昨夜沒睡好,今天又忙碌了一整天,上車後就有點犯困,撐了一會兒就撐不住了,腦袋一點一點的碰著車窗,像小雞啄米一樣的。
沈涼墨看向車窗外,再次回頭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熟了,發出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沈涼墨側臉打量了她一下,除了夜裡,兩人不知疲倦地承受彼此,她睡著後,他還沒見過她如此平靜安寧的樣子。
平時的她,永遠都是一副糜爛不堪的樣子,不是勾搭男人,就是在預備勾搭男人……
此刻睡熟了,看上去帶著無辜的乖巧,孩子一樣,讓他的心微微一動。
想起剛才她那樣奮不顧身站在他身前,她張牙舞爪地揮動著缺乏力氣的胳膊幫他抵擋……心頭,竟然有絲絲的溫暖。
但是他的理智,絕對不會允許他對這樣的女人動容,一個為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天天只顧貪歡、滿口謊言的女人!
蘇薇睡得很香甜,慢慢地腦袋就滑了下來,碰到了他雙腿這邊,彷彿是找到了舒適的地方,她在他腿邊蹭了蹭,滿臉的舒適安寧,枕在他的雙腿上,睡得十分舒適安逸。
沈涼墨伸手去推她,她輕輕呢喃了一聲,像小貓咪一樣,“媽媽……”
他手僵滯在半空,良久,終是沒有推出去,收了回來。
車子駛入沈家大院,遠遠地就聽到傭人房傳來一聲聲的嘈雜喊叫。
司機聽從沈涼墨的安排,將車開了過去。
下車,見傭人房圍滿了傭人,擠在一起看熱鬧,一家人鬧得完全不成樣子,沈涼墨擰眉:“趙管家呢?”
馬上有人上前來,稟報道:“少爺,修羅正在咬一個下人,鬧得不可開交,這會兒趙管家正帶著醫生在處理呢。”
沈涼墨和蘇薇下車,見到他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給他。
沈涼墨在分列成兩隊的傭人群裡出現,冷冷地望著現場的一切。
院子裡,一個女人正在大哭大叫,一邊驚惶躲避,一邊大哭道:“救命啊……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只見身材結實的修羅,正在發出低低的狂吠,繞著那個女人打轉,滋出兇狠的牙齒,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要猛撲上去狠狠撕扯。
沈知書站在一旁,雙手插袋,酷酷地指揮著修羅,他指哪兒,修羅就撲哪兒,但是都絕不過分,沒有真正的咬上去,但是誰也不知,沈知書什麼時候會讓它真的咬……
修羅是比利時犬,異常兇猛,最是護主,是沈知書的愛物,誰都不敢對它做什麼,。所以趙管家和醫生在一旁,也只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