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尾本來是自然上揚的,此刻眉眼卻都往下掉,眼底還泛著紅,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利慎平嘆氣道:“這次的事情也是一時衝動,要是從來一次,他不會傷害你的。”
習盡歡腦子亂糟糟地,氣道:“你怎麼還幫他講話。”
“我不是幫他講話。”
他眉宇之間,有著一絲凝重。
他是不想看見她沉迷過去。
遇到突然的變故,人很容易鑽牛角尖,不斷回想,不斷地假設要是當初自己做出不同的選擇,是否就會有不同的結果,進而在無意識中責怪自己,苛求自己。
他不願意她也如此。
“你聽我說,周遠航這次完全沒有準備,甚至算得上激情犯罪,一切都只是巧合。他也不想傷害你,否則一定會拿你要挾我給贖金,而不是簡單地撤銷對他的起訴。”
利慎平穩住她的肩膀,目光堅定。
“雖然後來發生了變故,但我們並不能依次推翻過去的事情。”
“曾經你們相愛,那時候他很優秀,你沒有看走眼,當時的他的確值得你去愛。”
“我想那個時候,他也一定是真心愛你。”
他將她的眼淚一一抹去,認真道。
“因為同樣你值得被深愛。”
習盡歡怔怔地看著她,想說什麼又說不上來,要哭不哭的,一張小嘴癟得像是一隻彎彎的小船。
“真的嗎?”
他勉強笑道:“當然是真的。”
她又抽噎了一陣,看著他重新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利慎平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已經是身心俱疲,慢慢踱步去陽臺。
整個城市都已入眠,黑夜裡只有零星一點盞孤燈。
平緩的大江掩映著的月色,江心隱約有一抹淺白,長長一截,看上去似靜止,又似倒流。
他望著那裡,任由記憶也跟著溯洄而上。
利慎平吹著江風抽了兩支菸,才忽然聽見屋子裡傳來斷續的嗚咽。
他連忙掐滅了煙,轉身進屋,床上的人果然雙眉緊蹙,閉著眼在哭。
“盡歡?”利慎平將她抱坐進懷裡,微微用力搖醒她,“盡歡?是做夢,沒事了。”
習盡歡慢慢睜開眼,一雙眼睛呆愣愣地看著他,像是丟了魂兒,眼角淌下兩行淚水,
利慎平摁開一旁的檯燈,哄孩子似的拍了怕她的背心。
“只是做夢而已?”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都沒事了。”
習盡歡呆了下才點頭,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抱著他不撒手,嘴唇貼在他的頸側。
他的肌膚帶著一絲夜風的涼意,又漸漸暖了起來,動脈貼合著她柔軟的嘴唇,一突一突地直跳。
她頭一偏,雙手捧住他的臉,傾身堵上他的嘴唇。
利慎平微微訝異,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含混道:“盡歡?”
習盡歡不管,整個人都向前靠去,貼在他的胸口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