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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冬日的陽光明亮,陶沫伸了個懶腰,將床上的被子抱到了院子裡,曬在了竹竿上,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陶沫考慮該在家裡開火了,寒假一個多月,天天去大伯母家面對那幾張刻薄的老臉,陶沫絕對會消化不良。
“陶沫起來了?正好,家裡還有紅薯稀飯,快點過來吃。”經過院子門口,拎著塑膠桶,裡面放著洗乾淨的被套的大伯母,一改昨天那刻薄尖酸的模樣,笑呵呵的對著院子裡曬被子的陶沫熱情的招呼了一聲。
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陶沫詫異的一愣,怎麼看大伯母那張笑的奸猾的臉上滿是算計之色,不過為了肚子著想,陶沫點了點頭,怯怯的應了一聲,“好的,大伯母,我馬上就來。”
有免費的早飯不吃白不吃,陶沫將門和窗戶都開啟來通風,反正老屋破的就只能遮風避雨,根本不擔心被賊惦記,陶沫向著屋前的大伯母家走了過去。
院子裡,陶奶奶正在曬白菜,看到陶沫,不滿的哼了一聲,倒是沒有破口大罵了,而每天早上都鎮子上做裝修鋪水電的大伯竟然也站在大門口,抽著煙,看到陶沫進了院子,臉上竟然難得露出熱切的笑容。
“奶奶,大伯,我先去吃早飯了。”越看越感覺不對勁,這態度轉變的也未免太快了一點,陶沫也不在意招呼一聲之後直奔廚房去了。
院子裡,大伯母放下手裡的塑膠桶,快步走到了陶大伯面前,瞄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開口:“你說偉韜昨晚說的這事靠譜嗎?”
“怎麼不靠譜?我的大孫子那認識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曬白菜的陶奶奶不滿的瞪了一眼大伯母,得意洋洋的挺著胸脯,“這事肯定能成,我倒要看看陳家這一次還敢不敢不給錢!早知道我們就該要一百萬!只要五十萬太便宜陳家的兔崽子了!”
“媽,算了,要太多,陳家也拿不出來。”陶大伯雖然也貪,但是多少還有點理智,之前只要五十萬的賠償金雙方都僵持了,這一次如果不過錢家小公子幫忙,這五十萬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陶沫正吃著,陶偉韜睡眼惺忪的走進廚房,嫌惡的看了一眼坐在餐桌邊的陶沫,一條腿土匪一樣的架在了凳子上,點了點下巴,“陶沫,你好歹是個大學生,穿的怎麼這麼老土?說出去真丟我的臉。”
“偉韜,你起床了?快坐下,媽給你煎兩個荷包蛋!”大伯母快步進了廚房,一臉殷勤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喝牛奶嗎?冰箱裡還有上次媽在超市買的培根,媽給你再煎個餅子配上培根、荷包蛋吃。”
“好了,囉囉嗦嗦的,我都要餓死了,我今天晚上還有事呢。”陶偉韜厭煩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大伯母,沒骨頭一樣軟在椅子上,“先給我盛碗稀飯墊墊,還有媽,你看陶沫這窮酸樣子,帶出去我還要不要臉了?”
大伯母動作麻利的開啟液化氣灶頭開始煎荷包蛋,一面嫌棄的看了一眼穿著樸素的陶沫,陰陽怪氣的開口:“有錢坐高鐵回來,還沒有錢買衣服嗎?陶沫,你故意穿的破破爛爛的,是不是想讓別人戳我們家脊樑骨?”
“我沒錢買衣服了,每學期的錢就夠生活費。”低著頭,陶沫回了一句,她這個大堂哥從小就是陶家的龍寶貝,被慣的眼高手低,如今都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了,還整天遊手好閒的不務正業。
陶偉韜不找工作讓家裡父母養著也就算了,關鍵每一次一開口,那吹的簡直沒個邊際,自己認識的朋友都是開上百萬的豪車,去吃的特色飯店,一餐都要上萬元,認識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跺跺腳百泉縣都要震一震。
聽到陶偉韜說了兩遍要帶自己出去,陶沫再想到今天早上陶家人對自己過於和善的態度,自己身上能讓陶家人圖謀的只怕是那五十萬的賠償金了。
“沒錢?沒錢你還坐高鐵回來?”大伯母尖著嗓子叫了起來,惡狠狠的等著陶沫,似乎她私藏了多少錢一樣。
“好了,媽,不要把口水濺到荷包蛋上了,她沒錢,你給她兩百塊,她要這麼窮酸模樣的跟我出去,丟的是我的臉,你讓我那些朋友怎麼看我?”眉頭一皺,陶偉韜不滿的一瞪眼。
不就幾百塊錢,一個一個窮酸的,自己那些朋友衣服最起碼都上千,好一點的都上萬,為了幾百塊錢,簡直丟臉掉價。
大伯母一錢如命,哪裡捨得拿錢出來給陶沫,可是一想到陶偉韜昨晚上說的事情,大伯母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反正自己是不會拿錢的,那個老不死的手裡還攥著不少錢,要出錢也該是那老不死的出。
半個小時後,也不知道大伯母和陶奶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