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好一會兒,陸錫山才慢慢開啟門。
房間裡,非常凌亂。
宋傾城站在門邊,已經看到報紙和倒地的酒瓶,陸錫山開完門,沒有再跟她囉嗦,直接低頭坐到床頭,拿過煙盒點了支菸,床上的被褥揉成一團,窗簾死死的拉著,光線昏暗不明。
陸錫山抽完兩口煙,出聲催促宋傾城:“進來後把門鎖上。”
等到門合上,陸錫山焦躁的情緒才有所緩和。
宋傾城剛想去拉開窗簾,被陸錫山制止,他的聲音透著緊張:“別拉窗簾,對面是居民樓,人多眼雜,會被發現的。”
陸錫山說著,抬手擼了把臉:“我現在除了這裡,不知道還能去哪兒,我已經打算好了,等風頭過去,我就到鄉下山裡去住些日子。”
宋傾城什麼都沒講,只是拉開挎包的拉鍊。
“……”陸錫山聽到聲響抬頭。
然後,他看見宋傾城把八疊萬元現金擱在床頭櫃上。
“這是我從鬱庭川書房的保險箱裡拿的。”宋傾城的聲音很輕:“我現在去銀行太打眼,只能動用家裡的現金。”
陸錫山說:“他那麼疼你,拿點錢算得了什麼。”
宋傾城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沒有反駁,反而順著往下說:“他是對我很好,我長這麼大,沒有誰比他待我更好,當初我拿孩子算計他,孩子沒了,明知道我不能再生,他還是和我領了證。”
陸錫山聞言一愣,隨後又自顧自抽菸。
“……叔叔不知道麼?”宋傾城彎起嘴角:“我以為嬸嬸已經告訴你,我的身體不太好,有那一胎已經是幸運,以後怎麼樣只能聽天由命。”
陸錫山輕哼:“鬱庭川不是有兒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那個孩子聽不見,是他和前妻的。我這樣說,叔叔可能會笑我,我也想為他生孩子,屬於我和他的孩子,然後每天傍晚,吃過晚飯,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出去散步,他負責推著嬰兒車,我就牽著他的另一隻手,如果遇到熟人,看見他在照顧孩子會不會很驚訝,他是恆遠的總裁,家裡不會缺僱月嫂的錢。”
宋傾城緩緩道:“我才22歲,過了年也就23,我想像普通的女孩那樣談戀愛,和自己喜歡的男人,沒有任何的顧忌,哪怕我的家世不如人,最起碼在感情上是對等的。”
“談戀愛?你以為鬱庭川還是毛頭小夥子?”
“他是不再那麼年輕,可是在相處中,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他,也越來越喜歡他。”
宋傾城看著陸錫山:“不知道叔叔能不能理解這種感受,喜歡一個人,想和他長長久久,也會想要去保護他,即便是不自量力。以前我以為沈摯會是和我共度餘生的人,結果命運捉弄了我,等我從那個地方出來,他已經成了我的堂姐夫,可能現在應該喊他姐夫了。”
封閉的房間裡,煙味越來越濃。
宋傾城說:“小的時候,特別是在我媽媽改嫁以後,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家附近,我都能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眼神,初中的時候,哪怕我讀書再好,沒有爸爸、媽媽丟下我改嫁的聲音就沒停止過,只要想到這點,那些同學就不再羨慕我。”
陸錫山低著頭,夾煙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我從來沒在外公外婆面前流露過叛逆的心理,因為不想讓他們一把年紀還為我操心。”宋傾城敘述往事的語調很平和:“十七歲之前,我把沈摯當成我生命裡的那抹陽光,他讓我覺得溫暖,二十歲那年,這抹陽光卻灼傷了我。我自以為很堅強,其實並不是這樣,後來遇到鬱庭川,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大樹,不如陽光那樣明媚,卻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宋傾城不禁想起那次看完電影回家,鬱庭川在車裡親吻她的情形:“和他在一起,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惶惶度日,每晚在他懷裡,可以一覺睡到天明,很多時候他去上班,我還在睡懶覺,他起床的動作不大,可能是不想把我吵醒。”
這時,陸錫山終於開口:“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只是想讓叔叔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陸錫山聽完,輕輕的一聲哼。
宋傾城恍若未聞,只道:“昨晚我經過書房,聽到鬱庭川在打電話,因為叔叔的事。”
果然,陸錫山抬起頭:“說了什麼?”
“他已經在安排人替你頂罪。”
“真的?”
陸錫山有激動也有懷疑。
但是下一秒,宋傾城卻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