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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敏繼續道:“不久前我在飯局上遇到你叔叔,有個老色鬼佔我便宜,還是你叔叔出面解決的。”
這句話,交代出她為什麼會和陸錫山相熟。
“你叔叔人還不錯。”薛敏說:“他在你外婆葬禮上見過我,所以認出了我,那晚如果不是他,我就算不褪層皮也得被揩去不少油。”
宋傾城接話道:“我剛才在電梯那兒碰到我嬸嬸了。”
“是麼?”薛敏的表情沒有異樣,抿了抿唇:“我倒沒聽你叔叔說起,我是吃了飯上來的,上回我跟你叔叔聊過,他知道我家以前做過名牌服飾的代工廠,所以讓我過來皇庭,看有沒有機會和胡總合作。”
陸錫山的為人宋傾城瞭解,性格比較軟,好心幫忙不是不可能。
剛才薛敏挽著陸錫山的胳臂,舉止算不上多親暱,據她所知,一些飯局或晚會,女伴挽著男伴很常見,不能百分百說這兩個人有見不得光的關係。
況且,宋傾城明白,自己沒資格去管陸家的事。
儘管她喊陸錫山一聲叔叔,其實只是客氣,說到底,沒有半點親屬關係。
她會想這些事,是站在薛敏的角度。
宋傾城不知道別人遇到類似情況會怎麼處理,在她這裡,做不到直接問薛敏你是不是和我叔叔有一腿。
換做是沈徹,她或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
但是薛敏又有些不一樣。
哪怕是摯友,沒有充分的證據,僅憑猜測推斷就開口質疑一個女生和已婚老男人勾搭成奸,是很不尊重人的行為。
所以,宋傾城終究沒有問起那條領帶的主人是誰。
“鬱庭川也在麼?”薛敏問。
宋傾城點點頭:“他剛從公司過來。”
薛敏抬左手看了看腕錶,拎著包說告辭的話:“那我不耽擱你了,我晚上還要回一趟餘饒,現在得趕去高鐵站。”
“路上注意安全。”宋傾城說了一句。
目送薛敏風風火火的離開,宋傾城又在原地站了會兒,想著薛敏的態度,好像真的是她多慮了。
回到包廂,發現李董已經在牌桌上。
至於鬱庭川,正陪Joice一塊坐在沙發那兒,長腿交疊著,手裡還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在換臺,哪怕是無所事事,也沒流露出不耐的神情。
宋傾城心想,這可能是在生意場上練就的本事。
即便心裡有什麼情緒,也不會輕易表露。
她想起剛剛陸錫山的反應,倒有些不是那麼從容,如果換做是鬱庭川,恐怕不會讓她看出一點馬腳。
宋傾城又覺得,一個人的情緒內斂,應該不僅僅是閱歷的緣故。
五點半左右,牌局散了。
鬱林江和幾位老朋友客套完,準備離開的時候,瞥了眼沙發上的‘一家三口’,丟下一句‘今晚都回老宅吃飯’,待秘書拉開包廂的門,率先往外走。
……
回到老宅,差不多晚上六點一刻。
路上,Joice已經趴在宋傾城的腿上睡著。
轎車裡開著空調,宋傾城怕孩子體弱容易著涼,拿了鬱庭川的大衣蓋在Joice身上。
下車的時候,Joice還沒有醒。
見孩子睡得這麼熟,宋傾城沒出聲叫喊,卻也抱不動一個七歲的孩子。
鬱庭川繞過車尾開啟後排車門,從她手裡接過Joice,抱起孩子後看向她:“在下小雨,撐把傘再下來。”
“好。”宋傾城點頭,在座位邊上找到一把三折傘。
還是她上回用過落在車裡的。
宋傾城的右手有些痠麻,Joice剛才靠著她睡,枕在她的手上,所以下車撐傘的時候,手勁略不足。
撐開了傘,稍稍舉高,想把三個人都遮住。
下一秒,手裡的雨傘就被拿走。
“我來撐吧。”
Joice正歪頭枕在鬱庭川的肩頭熟睡。
兩小手抱著爸爸的脖子。
鬱庭川單手摟過孩子,另一手拿著雨傘傘柄,宋傾城張嘴,想說自己可以撐的,聽到他溫聲開腔:“把我放在車裡的大衣拿上。”
等她取好大衣,兩人才抱著孩子往裡走。
細細雨霧,飄在路燈光下。
宋傾城走在鬱庭川旁邊,發現男人把傘大多打在她這邊,察覺到這點,往他身旁挨近。
這樣的話,雨傘可以罩到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