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什麼……”宋傾城咕噥:“不就那樣教育幾句。”
鬱庭川見她吊兒郎當的樣子,幾句話下來,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眉頭微皺:“問你話的時候,好好回答。”
宋傾城抬頭,對視鬱庭川那副嚴厲樣。
他的眉眼深邃,語氣肅然,就像長輩在教訓一個頑劣的孩童。
“明明是你不把我講的話當回事。”宋傾城說著,故意往他懷裡捱過去:“下午我跟鬱菁說好,她今晚睡在這裡。”
“……”
鬱庭川剛要去扶起她的削肩,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二叔,我媽——”
鬱菁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
鬱庭川聽到動靜,朝著門口投過去視線。
鬱菁立刻拿手遮額頭,訕訕的笑:“這門質量真差,我也沒使多大的勁,我……我繼續下樓去看電視。”
話音未落,人噔噔跑下樓去。
這一晚,鬱菁沒留宿成功,付敏得知她逃學後,把人喊回了家。
鬱庭川開車送人,宋傾城沒有跟著一塊去。
洗完澡,擦著頭髮在太妃椅上看書。
鬱庭川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抱著那本名著蜷縮在那睡覺。
聽到鑰匙擱在玻璃茶几上的聲響,宋傾城瞬間被驚醒,睡眼朦朧的瞅去,是男人挺拔寬厚的背影,他正站在床頭櫃前摘左手上的腕錶。
“吵醒你了?”鬱庭川轉過身來。
宋傾城瞧見身上的薄毯,猜到是誰幫自己蓋的,卻沒有特意提,掀開雙腳落地,趿著棉拖站起來,隨口問了句:“把鬱菁送到家了?”
鬱庭川嗯了一聲,走去衣帽間拿換洗的衣物。
他洗澡的時候,宋傾城鑽進被窩,靠著枕頭繼續看那本《簡愛》。
鬱庭川推開衛浴間的門出來,看見宋傾城沒在睡覺,曲起的雙腿上擺著本書,宋傾城看的是全英文版,有些單詞陌生,她就連蒙帶猜。
正要翻過去一頁,腿上的書就被拿走。
宋傾城跟著抬起頭——
鬱庭川合攏手裡的精裝書,直接丟床頭櫃上:“要看書白天看,以後晚上過八點不準再碰這些。”
“那我玩手機了。”宋傾城說。
鬱庭川卻道:“早點睡覺,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宋傾城聽懂他的意思,沒有再去拿手機,只說:“這麼早,我還不想睡。”
其實也不早了,已經快十點鐘。
“不想睡也躺著。”
宋傾城看著鬱庭川上床,稍稍往旁邊挪了挪,鬱庭川察覺到她的動作:“躺那麼邊上,不怕半夜掉下去?”
“……”宋傾城只好挪回來,慶幸床很大。
鬱庭川靠在床頭,瞧出她的刻意疏離,似笑非笑:“這麼蓋著,不怕悶到自己?”
宋傾城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張小臉來。
看她難得這麼聽話,鬱庭川拿過打火機點了支菸,宋傾城聞著乾燥的菸草味,心裡明白,孩子沒了,他不用再強忍著煙癮,思緒正放飛著,聽到他說:“這些天儘量在家休息,學車放到以後,有什麼事,自己解決不的也不要逞強。”
自己解決不了的事……
宋傾城心想,他是在指什麼?
夜深,月光灑滿窗簾,鬱庭川抽完煙就躺下睡了。
宋傾城卻久久沒有睡著,好像又回到以前,她抬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過去多久,旁邊的人翻了個身,不經意般,把她擁到堅實的臂膀間。
宋傾城合上眼,努力讓自己入睡。
第二天,宋傾城沒能跟著鬱庭川去公司,當他穿戴整齊,她還在被窩裡睡覺,鬱庭川沒有勉強她,自個兒上班去了。
從別墅出來,老趙已經準備好車。
鬱庭川沒有上車,只是停下吩咐老趙:“太太可能要出門,你今天幫她開車。”
說完,大步流星的徑直朝車庫走去。
老趙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鬱庭川口中的‘太太’指誰。
……
宋傾城醒的時候,抓過手機看時間,差不多十點半,她又賴了會兒床,將近十一點才慢吞吞的起來。
走至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發現是個陰天。
宋傾城光腳踩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自己,好一會兒才轉身去衛浴間。
鞏阿姨已經把午飯準備好了。
宋傾城吃完,上樓換一身衣服,簡單拾掇了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