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班主任都找她談話,沒辦法,只好纏著傾城週六給她講題。
所以放學後,宋傾城讓老趙先回去,自己和蘇綿在市中心找了家肯德基,打算在這裡幫蘇綿補習。
蘇綿端著餐盤從櫃檯前回來,不小心跟人撞到,可樂灑在餐盤裡,她坐下後,瞧見旁邊的空桌上有份報紙,隨手拿過來,抽了一張按在餐盤上,一邊把剩下的報紙丟在桌上。
宋傾城拿過自己那杯牛奶,餘光卻瞥到報紙的娛樂版,隨即被其中一篇報道吸引視線。
其實,先引起她注意的,是兩張照片。
照片裡的畫面,特別熟悉。
殯儀館門口,穿著黑裙的女孩站在臺階上,正拿著紙巾或手帕在給一個男人擦汗,儘管照片的畫素不高,仍然能讓人感覺到女孩的細心,男人西裝革履,輕輕握著女孩的手腕,照片就定格在這一幕上。
這篇報道的標題是——陌生女孩披麻戴孝小腹微隆出席鬱家長者葬禮,鬱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坐實!
另一張照片上,則是她跟鬱庭川散步的畫面。
隔得遠,拍的不怎麼清晰。
兩張照片有個共同點,沒拍清她的臉,只有個模糊的輪廓。
這份報紙是今天早上出來的。
宋傾城突然慶幸自己昨天散完步,換了身衣服去上學,倒是蘇綿,見她在看這篇報道,探過身來瞅,邊喝可樂邊說:“這個富豪身材好,恆遠集團我知道,咱們南城的大公司,這簡直是灰姑娘的勵志故事!”
聞言,宋傾城重新望向照片,視線落在鬱庭川牽著她的背影上。
有些事情,脫離當事人的角度再來看,愈發讓她動容。
這日傍晚回家,宋傾城沒讓老趙特意來接。
半路上,她給沈徹打了個電話。
沈徹已經知曉報紙的事,不告訴她,是怕她想太多:“不用在意,人家揭露的是你的豪門媳婦路,過幾天風頭就過去了。”
“我知道。”宋傾城莞爾。
沈徹聽了嘆息:“看來我想多了,你不是找我傾訴的,是來虐狗的。”
宋傾城沒跟他胡扯,問了他近期工作怎麼樣,沈徹回答很好,度過最初的適應期,他的性格活絡又會做人,在公司裡沒吃什麼悶虧。
說到這裡,沈徹頓了一頓,然後告訴她:“我堂哥找了個女朋友,聽我大伯母的意思,是奔著結婚去的。”
上回聽到沈摯的訊息,好像已經是很久前的事。
“不過陸韻萱,雖然跟我堂哥離了婚,已經去沈家鬧了好幾次,具體的我也沒瞧見,都是我回家我媽跟我講的,說是有一次,陸韻萱等不到人,直接睡在我堂哥房間裡不走了,讓鄰居看去笑話,我媽說,我大伯母為此特意換了家裡的門鎖。”
自從陸錫山進去後,宋傾城沒再回過陸家,自然也沒那麼空閒去打探陸韻過得好不好。
沈徹又說:“我堂哥估計也沒料到陸韻萱這麼難纏,離婚跟沒離一樣,聽我媽的意思,他現在很少回家裡,倒是他找的那個女人,三天兩頭去看我大伯他們,我媽那天過去,瞧見那女的正在幫我大伯母做菜,有模有樣的,回來我媽就誇這個比上個好。”
那個時候陸韻萱跟沈摯交往,差不多也是二十四孝好兒媳,現在換了個人,陸韻萱就被踩了下去。
說實話,現在看著陸韻萱這樣,宋傾城完全沒有要對她做什麼的想法,就像有個人欺負了你,在你有能力去回擊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倒大黴,再去針對她整她,只是浪費時間精力而已。
計程車到達云溪路八號園,宋傾城打算在旁邊的超市買點零食,所以沒讓司機把車開進小區。
二十幾分鍾後,宋傾城拎著袋子從超市出來。
她徒步走回云溪路。
沒走幾步,停在路邊的轎車忽然開門。
宋傾城往裡讓路,抬手把髮絲撥到耳後,從車裡下來的女人卻看著她喚道:“安琦!”
熟悉的名字,溫柔的女聲,終究讓宋傾城停下了腳步。
宋莞一手搭在車門上,站在車旁,她望著宋傾城纖瘦的背影,再次開口:“安琦,是我,媽媽回來了。”
宋傾城壓著情緒,轉過身來,對上宋莞的目光:“我那天傍晚就說過,我媽早就死了,還有,我不叫安琦,下次別叫錯了。”
宋莞的心情很複雜,女兒這番話,顯然早就認出她,卻沒和她相認,看到孩子身上的校服,她的喉頭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