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辦公室的大班桌上。
宋傾城問:“你們鬱總是不是老忘記手機?”
“……這倒不是。”許東說:“鬱總開會一般不帶手機,隨手往辦公桌上一擱,久而久之,養成這種習慣了。”
宋傾城不好在電話裡講joice的事,只說:“那等鬱總開完會,你讓他回個電話給我。”
“好。”許東恭敬應下。
收起手機,宋傾城也從電梯出來。
她剛走出住院部,餘光瞥見不遠處的灌木叢前的那抹身影。
付敏背對而站,拿著保溫盒的手環在腰際,右手手肘支在另一手手背上,手指捂著自己的口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纖瘦的背影,不見往日的窈窕,多了幾分落寞的傷感。
宋傾城站在臺階上幾秒,還是走了過去。
哪怕付敏這個時候可能更願意獨自好好冷靜一下。
“大嫂。”宋傾城輕聲叫道。
付敏立刻回過頭。
瞧見宋傾城,付敏快速掩起自己的情緒,勉強扯了扯嘴角:“準備回去了?”
“對。”宋傾城答完,一時不知還該說什麼。
這種情況,可能安慰什麼都沒用。
換做鬱庭川爆出還有個孩子,她肯定做不到冷靜,joice是她跟他在一起之前就有的存在,如果現在再有個孩子,那就涉及欺騙的問題,兩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付敏看出宋傾城的擔心,語氣有所緩和:“我沒事,幾十歲的人了,哪至於那麼脆弱,你早點回去吧。”
宋傾城猶豫片刻,終究開口說:“我上午會過來,是因為昨天傍晚慕清雨給我打電話,她說有點事跟我說,和joice跟鬱庭川有關,人有了好奇心,會按捺不住去探究,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其實現在知道也挺好的。”
付敏淺淺莞爾,柔緩的聲音消散在風中:“真相或許很難接受,一輩子活在謊言裡卻更可悲。”
說著,付敏似乎想起什麼,又道:“鬱菁那孩子,這兩天吵著不肯出國,我現在想,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爸爸的事。大前天晚上,慕……那人來過醫院,我跟鬱菁下樓吃飯,遇到外面下雨,我就讓孩子回病房拿把雨傘。”
宋傾城聽懂付敏的意思,慕清雨單獨在鬱祁東的病房裡,估計會說些什麼,剛巧被走到病房外的鬱菁聽見。
這樣一來,鬱菁那晚不肯回家就說得通了。
得知堂弟成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樣的真相,讓她無法面對家裡的其他人,特別是自己含辛茹苦照顧父親的媽媽。
宋傾城心裡假設,如果她是鬱菁,應該也不會告訴付敏。
作為女兒,比起讓母親受傷,更願意讓她活在眾人編織的謊言裡。
哪怕這種行為可能顯得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