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溫和低沉的嗓音鑽入她的耳蝸:“用手指捏住兩側鼻翼,不要仰頭。”
男人的聲音彷彿有著魔力,宋傾城本能地遵從他的指示,一手捏住鼻子,另一手接過溼毛巾擦拭血跡,託著她頭部的大手已經離開,緊接著肩頭一沉,她削瘦的身體瞬間被暖烘烘的感覺包圍。
宋傾城微微側頭,看到了披在自己肩上的男人西裝。
身後男人喊住路過的侍者:“端杯熱水過來。”
“好,您稍等。”侍者恭敬地點頭。
等侍者離開,宋傾城低垂的濃黑眼睫輕動,她抬起眼眸,視線越過雪白的襯衫衣領,在男人緊抿的薄唇處停留一秒,最後對上了那雙眼睛,淺淺的笑意在她唇邊綻開:“好巧,在這裡遇到鬱先生。”
鬱庭川的五官輪廓映在燈光裡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他俯視著眼前這個側身仰頭的女孩,過了會兒才開口:“怎麼不回宴會廳?”
“裡面有些悶,所以坐在這邊透會兒氣。”宋傾城答完後頓了頓,又問:“鬱先生也是來透氣的?”
“出來接個電話。”鬱庭川說。
鼻血已經止住,宋傾城的餘光落在西裝上,語調也變得有些輕鬆:“本來以為今晚肯定會感冒。”
鬱庭川深邃的視線掃過她的晚禮服:“這種生日宴,倒沒規定一定得盛裝出席。”
“我知道,只是這裡有想見的人。”宋傾城輕聲開口。
說著,她低頭凝視著手裡握緊的沾血毛巾,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想讓他的目光被我吸引,所以才選了這條裙子。”
說完這番話,她聽到自己的心跳,亂了節奏。
有些事,終歸是第一次做,即便表達得再真心再投入,依舊會顯得捉襟見肘。
這時,嗡嗡的震動傳來。
鬱庭川拿起手機,一邊走到落地窗邊一邊接起電話:“嗯,馬上就回去,不用特意等我。”
宋傾城注視著他寬闊的肩背,大腦裡思緒亂成團,他的言行如常,好像根本沒有聽懂自己的暗示,心裡有失落,但是同時還有一點點不該有的僥倖,她不敢去深究自己在僥倖什麼,唯恐深究到的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沒多久,鬱庭川接完電話回來。
他看著端坐在那的女孩,緩緩道:“再要漂亮,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語氣平和,像一個長輩在教導不懂事的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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