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道:“若是夫人信得過我,就把我放到姐兒院子裡吧。”
王姑姑是良籍,下人都是賤籍。自然不能跟汐姐兒屋裡的媽媽丫鬟相比,袁璐就想著聘她當個管教媽媽,一年再多加五十兩銀子。
“你可想好了?真要去了姐兒屋裡,你可就沒這麼自由了。當女先生,可每個月都能有三天的休假回家。去了姐兒那裡過年也只得放半天。”
王姑姑笑道:“不瞞夫人,我那家實在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不能回去才好哩,省的他們總肖想什麼。”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袁璐就想著要把這事報給老太太,花媽媽道:“午時過半了,您也該先顧著自己的身子,把飯吃了。”
她這麼一說,袁璐正還覺得飢腸轆轆。早上在宮裡吃的那幾口東西早不知道去哪裡了。
因為是過年,她這頓午飯吃的也比平時豐盛些。因為是過年,平時不讓她碰葷腥的花媽媽也是破例多給擺了兩肉菜。
袁璐吃完了一碗飯,摸著有些發脹的肚子,問屋裡幾人:“你們都吃過了沒?沒吃的快趁著灶上還熱著去吃點。這兩道酥炸鯽魚和鹿羧水鴨我都沒怎麼動,你們端下去加菜。”
花媽媽端了熱茶給她喝,“您吃完了就歇一會兒,別管我們了。”
袁璐點頭道:“恩,我睡一會兒。你們快去吃點東西,還有史媽媽呢,她跟我從宮裡出來後歇過了沒有?對了,還有府裡的大夫給老太太看過沒?怎麼說?”
“您就別操心了,史媽媽回來歇過一遭已經好了。老太太那裡也已經派人問過,大夫把過了脈說是好的,老太太也用過飯睡下了。”
綠水幫袁璐拆了髮髻,扶著她去床上。青江給她腳邊塞了個湯婆子,把帳子也放了下來。
袁璐一躺下就有些米迷迷糊糊的:“今天過年,你們都去玩。隨便是打牌還是喝酒,留個人看著就行。我醒了你們再來。”
外頭花媽媽應了一聲,“睡吧睡吧,不要操心我們。”
袁璐這一覺就睡了三個多時辰。要不是外頭爆竹煙火放個不斷,她興許還能睡。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室內光線昏暗,她口乾舌燥的,就想著喊人倒杯茶潤口,“來人。”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是異常地沙啞。
外頭花媽媽守著她,聽到這聲音就幫她把帳子撩開,“姐兒醒了?可是要喝水?”
袁璐“恩”了一聲,花媽媽就給她端了熱茶來。她試著溫度正好,淺淺喝了兩口,“什麼時辰了?”
“剛到酉時。”花媽媽聽著她聲音還是不對勁,拿手碰了碰她的額頭,觸之覺得溫度比平常高些,小聲驚呼道:“燒著了!”
袁璐起身穿衣,“沒事,我身上倒還好,不怎麼覺得難受,把醫女喊來吧。”
醫女來看過以後,只說她是有些操勞,加上今天受了涼,所以起了一點燒,並沒有大礙,吃兩服藥,再睡一覺應該就能好。
花媽媽就讓人去取藥煎藥了。袁璐身子骨弱大家都知道,雖然說是小病,可卻教人擔心的很。
袁璐就問她:“媽媽下午不會都守在這裡吧,可玩好了?”
花媽媽道:“我好青江綠水輪流守著您的,下午大夥在一起吃了會兒茶。”
袁璐想起汐姐兒的事,就對青江道:“去跟老太太說,我身上不太好,就不過去請安了。汐姐兒那兒我準備讓王姑姑過去,也跟老太太提一提。”
青江應聲去了。
沒多久,袁璐正躺在窗邊的榻上,隔著窗戶,隱隱約約就看見外頭多了好幾個拿燈籠的人影。外頭就有丫鬟進來通傳,說是老太太親自來了。
袁璐攏了攏年頭髮就起身了,老太太進了門,一邊解身上的披風,一邊四處打量:“你這屋裡怎麼這樣冷?炭盆不多燻兩個麼?”
袁璐就丫鬟去搬炭盆了,“我嫌多燒了屋子裡發悶,您從外面來身上帶著寒氣,我在裡頭倒是不覺得冷。”
老太太看見她從塌邊上繞過來的,就說:“你既然病著,怎麼不去床上躺著,倒在窗戶邊吹風。”
袁璐接過丫鬟的手裡的茶奉給她。
老太太接過茶盞,指了指旁邊的凳子,“你坐著,別忙活。”
袁璐就在她身旁坐下了。
老太太抿了口茶,“怎麼上午還好好的,突然又病了?”
“我這身子骨不能跟您比,我中午還派人去問大夫給您把過脈沒,誰知道卻是自己先不行了。”
老太太就瞪了她一眼,“大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