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被問話就縮起了脖子。
邱繡說:“怎麼回事?那兩個丫頭呢?”
“剛被夫人身邊的碧溪帶走了,說是派回原處。還說日後會讓別的人過來。”
邱繡聽完這話心頭就是一跳,往日裡府裡的人對自己都還算恭敬,可看剛才醫女和碧溪的態度,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了!難道那袁氏真的要出手了?
邱繡憤恨地瞪了一眼梅香,“沒用的東西!”
袁璐很早就起了身,去了老太太那裡,為的當然不是用朝食,而是等著看澈哥兒了。
老太太也是憂心忡忡,昨兒個一整夜都沒睡好。
兩個人對看了一下,都看到了對方眼下的青影。
老太太唉聲嘆氣地說:“我這一晚上哪,心就沒放下來過。就擔心他們兩父子鬧來鬧去鬧成仇。澈哥兒打小就是我疼大的,又沒吃過苦,唉,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袁璐心中雖也是滿滿的擔心,此時卻也只能勸著老太太說:“您也仔細自己的身子,這虎毒還不食子,國公爺再狠,還能害自己兒子?”
“我就怕澈哥兒吃不消啊,唉,這孩子昨晚上哭成那樣,我這心就跟被人伸進去揪了一把似的疼呢……”
袁璐當然又是一通寬慰。兩人正說著話,外頭由丫鬟請安的聲音,依稀就是泓哥兒跟澈哥兒過來了。
老太太感覺喊人去將他們迎接進來,秋心快步走了出去,可帶回來的卻是泓哥兒一個人。
老太太當時就洩了氣了。
泓哥兒給老太太和袁璐見過禮,看她們神情面色十分不對勁,便問她祖母說:”
袁璐就嘆息了一聲說:“你弟弟惹你爹生氣了,昨晚上被帶到前頭睡了。我和你祖母都擔心的很。”
泓哥兒想了想,說:“那一會兒我去前頭看看弟弟吧。”
袁璐就將他攬到身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都懂得吧?你爹昨天生了好大的氣,這時候你可千萬別再惹火他。”
其實要不是她最近老是和成國公針鋒相對,袁璐真想就自己去算了。
泓哥兒點點頭,“兒子知道的。祖母和母親都放心。”
老太太讓丫鬟先上了點心,給泓哥兒墊吧墊吧肚子。他也不是很有胃口,心裡記掛著弟弟,沒吃幾口就去前頭了。
那時候已經過了請安的時辰,老太太和袁璐都知道這是高斐不放他回來了。
這個時辰本來是要打拳的,泓哥兒也沒去練武場,而是直接去了他爹的大書房。
高斐這日要上值,這時候已經起了身,正在洗漱。昨晚上他也是一宿沒睡好,澈哥兒鬧得厲害,他把他扛回來以後,他反倒不怎麼敢哭了。
那時候到底已經時值深夜,他仔細地問了問澈哥兒到底是怎麼跑到邱姨娘的院子裡的。
澈哥兒忍著淚,抽抽搭搭地回了話。
高斐看他是真的害怕了,就把他放到他旁邊的跨院去睡了。
這鬧了一晚上,畢竟是家醜不能外揚,他還得吩咐高三,這天府裡大張旗鼓找孩子的事不能宣揚。府裡的人也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一耗,就耗到了子時,他也就洗洗睡下了。
可到了半夜裡,有小廝來報說澈哥兒躲在被窩裡嗚咽地哭,任憑他們怎麼哄怎麼勸,澈哥兒還是止不住哭。
高斐聽了就不是很高興,這不過是換個地方睡,就這樣難受了?他六七歲的時候可就是在軍營裡跟那些十多歲的小兵一起混了。澈哥兒這樣倒像個姑娘家一樣嬌貴了。
可到了跨院一看,聽到那蒙在被窩裡悶悶的哭聲,他心頭也是泛起了柔軟。
“這是怎麼了?”他問伺候的小廝說。
小廝還沒說話,被窩裡的澈哥兒就忽然止住了哭,開始一個一個往外蹦哭嗝。
小廝就輕聲道:“小的是剛進來想給二少爺蓋被子的時候聽到他在哭,小的想先開被子看看,可二少爺死死拽著。小的勸他,他也不答話,只是哭。眼看著都哭了快一刻鐘了,實在沒辦法才讓人把您請過來了。”
高斐走到床邊坐下,澈哥兒就像個蠶蛹似的裹著被子艱難地往裡床移動。
高斐一隻手就把他按住了。
澈哥兒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他爹剛剛才因為他的事收拾了三個丫鬟,他也怕被那樣打,那麼粗的棍子,挨一下肯定也疼死了。剛剛回來沒打他,會不會是因為天晚了,那明天起來會不會就要輪到他了呢?他娘和祖母也肯定不會幫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