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沒有說立刻見她。”
“我就說。”陸輝瞬間瞭然。“等你想見祁女士的時候,估計她到時候已經誰都不想見了。”
“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見了也不會有好結果,時間久一些,心平氣和談事情比較好。”
見以濛出神,將剝好的蝦肉放進他面前的餐碟裡,祁邵珩問她,“要蘸點醬油加香油嗎?”
“嗯。”
“多吃一點,下午臨近黃昏我們出去走走。”
“真的?”上午剛出去過,她不認為他會讓她下午再出門。
“在沙灘上撿你喜歡的貝殼,串風鈴給附近福利院的小朋友。”
“好。”
看得出祁邵珩在餐桌上,當著他小妻子的面在有意避諱祁女士的問題,陸輝沒有再提。
*
廚房,將祁先生洗好的餐碟放在櫥櫃內。
只有兩人的空間,以濛想到餐桌上的話題,背對著洗碗的人將盤子在櫥櫃裡擺放整齊。
“為什麼不見祁姑姑呢?”
廚房裡盥洗池裡清水流動,洗碗的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該見她。”她轉身看他,“你應該清楚,依照她的性格,不論什麼問題,只有面談才能解決問題,即便你同意和她通話交流,她不見得想和你在電話裡談論這些問題。”
“看來,對她性格的拿捏,你比我更通透。”他淺笑,沾了水的手指戲謔的滑過她白嫩的臉頰。
“別鬧。”她說,“祁姑姑一定很生氣,不過這在常理之中,我覺得你應該先復職,而後在找她,這樣你們之間就不會有矛盾。她現在糾結的不過是你前幾天的‘隱退’。”
聽他妻子給他分析,給他想辦法,祁邵珩只淺笑著聽,並不說自己的觀點。
“祁姑姑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也許她見你有她的原因。”知道祁邵珩是擔心,現在的見面只怕祁涵對她的遷怒。可一直這麼下去,也終歸不是辦法。
“阿濛。”用毛巾幫她擦乾手,祁邵珩問她,“就這樣在這兒,不好嗎?”
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個,但是下意識的回答早已經在思維之前從唇邊溢位,“好,這兒很好。”她說,“但是……”
“沒有但是。”
“可是……”
“更沒有可是。”他俯身親吻她的唇,輕柔的吻只為了不讓她繼續把話說完。
“安心呆幾天,幾天就好。”他說,“在你身體好一些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說。”話已至此,以濛也不能再說什麼。
其實,她只是想說,她知道祁女士對她的遷怒意很深,但是她永遠都不希望他為了她處於兩難,難以抉擇的地步。
畢竟,她和他,真正的親人都很少。
*
午飯後,以濛去了畫室,陸輝和祁邵珩在客廳裡再三說過關於他復職的話題被他拒絕後,他也不再多勸說,只是拿了最近盛宇的幾個重要的合作專案與他談了談。
中途添了茶水後,陸輝望著畫室的方向問祁邵珩,“小祁太太的病,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時好時壞,不過最近好了很多。”
“因為不知道她的病情治癒後什麼時候穩定,對於復職的時間你不確定?”
“這麼說,也沒錯。”
“難得你也有把握不住的事情。”
“前輩,不用如此看中我,我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得到,祁女士的問題,我不見,你要和她好好談談。”
“好吧,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下午,今晚就不再給你們家添亂了,我到香儂去看看,晚上有party,要不要帶小蘇去玩兒。”
“我們就不去了,你知道她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
“也對,年紀輕輕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哎。”
下午時分,陸輝到茶水間去續茶水,不經意間卻看到畫室裡正在畫畫的女孩子,端著手裡的空茶杯,他停住了腳步。
如果說,從一開始到現在,在陸輝的眼裡小祁太太一直是個不愛說話的寡言的孩子,但是,現在他對她完全改變了這個看法。
畫室裡擋著窗簾,開了冷光燈。
清冷的白熾燈光下,有女子右手手執毛筆,將硯臺裡大片墨色灑在平鋪於桌面上的白絹上。
長髮側邊,一手灑墨,一手揹負在身後,眉眼間的清冷和淡然,完全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