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路段起了霧,開車自然要小心。
見祁邵珩沉默,沉默是默許。
遠生當然知道,他的默許不是因為不捨得將可樂丟下車,而是不捨得壞了後面和可樂嬉鬧的人的笑容。
陰雨天,山裡又起了霧,c市和祁家老宅所地處的西塘古鎮一樣,煙雨朦朧,有江水,山巒都是低矮丘陵,沒有地處北方蓮市的山脈巍峨,峰巒和緩,都帶著溫潤的色彩。
煙雨朦朧,以濛下了車發現下雨已經停了,行程的途中有看到過峰巒起伏的丘陵,以濛以為馮家也會像a市的很多世家一樣在偏僻的深山市郊區,但是並非如此,馮家在通往宅院的路上,山巒漸漸消失,逐漸起先看到的是一汪晶瑩的湖水,靠湖而居,其中的朦朧和未知色彩更深。
從湖畔一直被祁邵珩牽著手走,直到看到一大片蓮田,如此大的覆蓋面積,以濛除了在杭州西湖,還是初次見府院外有‘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景緻。
剛下過小雨,碧綠的荷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清晰可見,蓮田一直蔓延著到馮家府祗的院落內,白色圍牆,黛青色的瓦,相比祁家的莊重,馮家的院落更顯得古樸,雅韻十足。
傍水的院落,完全被蓮田所覆蓋,空氣宜人,可樂跟在遠生身後,興奮地叫了兩聲。
還沒有進院落在,門口,以濛就聽到這樣的天耳畔傳來女子清亮的歌聲。
走得越近,歌聲越清晰,以濛隱約可以聽到再這樣的蓮田裡,那女子唱的是: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
……
清新的《採蓮曲》,因為在這樣的景緻裡唱出來更讓人驚豔。
走在一邊的遠生聽到這樣的歌聲,突然對祁邵珩笑道,“每次聽到佳人這樣的歌聲,就覺得回家了。”
“這樣的霧天,不適合採蓮。”祁邵珩漫不經心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聽不出喜怒。
遠生的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
以濛聽身邊的兩個人對話,雲裡霧裡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聽祁邵珩起先給她說話了,“阿濛,等一會兒到了主院,有年邁的慈祥老奶奶給你糕點吃,甜的也要拿著,直接接了就行了,不用客氣。”
“嗯。”
“對了,別忘了叫‘外祖母’。”祁邵珩一邊叮囑以濛一邊帶著她向住院走。
跟在一邊的遠生,見祁邵珩說了這麼多,倒是有些無奈了,“三哥,你這麼見外幹什麼,隨意點就好,哪有那麼多說法和規矩。”
“有沒有,你應該比我清楚。”
一句話噎地遠生再沒辦法說話,馮家書香門第世家,什麼都好,就是太恪守禮節,規矩多,麻煩的很。
“阿濛,外祖母老了身體不好,人也大都數記不清楚,老人糊塗了也許會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你聽聽就算了,什麼都不用多想。”
就這麼說著話,邁過青石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院落外,以濛被祁邵珩牽著手向裡走,看到已經有人在門外等著。
像是管家一樣的人,在看到祁邵珩的時候,神色間有恭敬,不過對於他身邊的以濛大都是漠然的,沒有好客的熱絡,也沒有排斥。
以濛知道,對於這裡的人,她確實屬於外來客,如果不是祁邵珩,她和馮家不會有半點的干係。
“先到前廳去吧,老夫人聽說您要回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阿濛,記得我剛才說得話。”
“嗯。”以濛點頭,再點頭。
祁邵珩握著以濛的手,淺笑著說,“帶你來這兒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再見幾個人。”
“你是在這兒長大的?”
“我母親身體不好,我從小在馮家,十多歲才到祁家的。”
以濛回頭掃視了院落一週,只看周圍的建築都感受到了書香門第的特有的風氣,祁邵珩從商,但是有雅緻情趣,應該和從小的生長環境多有關係。
從臺階一階一階地向上走,人還沒有走到門口,以濛就見正廳裡已經有人直接走了出來。
“邵珩,你可算回來了。”祁邵珩點頭示意的笑,對眼前的女人不生疏卻也不親近。
手腕上帶著玉鐲,慈眉善目的婦女,看得出輩分在祁邵珩之上。
“媽,您這迫不及待的。”遠生有意調侃自己的母親。
以濛這才意識到這位就是,“阿濛,叫舅母。”祁邵珩的嗓音,近在耳畔。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