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去,因為她心裡明白他會過來的。
就那麼看著祁邵珩一步一步地向她走過來,以濛只掉了一滴的眼淚早已經風乾在了風中。
伸手,在他就要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祁邵珩感到被他妻子柔軟的手緊緊握住後,她的手竟然意想不到的溫暖,每次都是要替她來暖手的。
一味覺得以濛的手無比的溫暖,祁邵珩忘了是他的手太冰了,站了那麼久,只為等她下山。
“阿濛。”他用冰涼的手指輕撫了一下她的發頂後,一直巧言令色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錄音記錄裡他妻子淺淡的嗓音總在他耳邊徜徉,本來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在見到她以後,卻什麼都難言地說不出口。
和往常不同,倒是話少的以濛,在回去的路上主動和他說話。
“累嗎?”
“冷嗎?”
“連夜的飛機一定睏倦。今晚,好好休息一下,隔幾日我們再回去。”
“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祁邵珩嗓音依舊帶著病中的沙啞。
聽他咳嗽越來越厲害,以濛說,“別說話了。”
於灝還有‘盛宇’的事務要打理,沒有和簡赫停留在這裡,當天就和簡赫一同向A市趕回去。
因為以濛帶著之諾的骨灰失蹤,寧之諾的葬禮不得不拖延到了6月30號,寧家給寧家長子的葬禮,不論目的是出於什麼,場面必然不會小。
向珊和向玲在之諾的葬禮上碰面,向珊看眼前淚流滿面的人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了漠視。
原本有血親的姐妹,到現在竟然悲愴地一句話都不說了。
7月1號。
安家在整理安琳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很多有關於寧之諾的東西,本打算直接將之丟棄,但是每次在安夫人看到女兒的遺像的時候就覺得內心滿是不忍,沒有敢讓安老先生知道,直接送到了祁家。
向珊莫名地接到這些,莫名其妙地將安家傭人整理的紙箱開啟後,看到無數的信件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信,全都是親筆所寫的信件,和寧之諾從小一起長大,之諾的字又寫得好,她一眼便就從信封上認了出來。
這些信一封一封的開口完全用膠水粘黏好了,是封口的,看這樣向珊就知道安家沒有人拆開過這些信。
之諾的遺物,向珊並不知道這些在外封寫了日期的信件是之諾曾經分別寫給誰的,畢竟信件的數目太大,一封一封整齊地放在收集紙箱裡。
之諾葬禮剛過一天,這些遺物按照他們家鄉的傳統是全都要燒給逝者的,以濛不在A市,向珊將這箱信件抱上了車,打算到墓地去燒給之諾。沒有窺探逝者隱私的好奇,她看到這些密封的信,封面沒有署名寄給誰,說明之諾並沒有想要給人看。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抱著這紙箱上車,沒有抱穩,紙箱晃動,散落了一地。
無奈間,沒有絲毫辦法,向珊蹲下身去撿這些信件,有傭人過來幫忙被她拒絕了,逝者的東西,她還是慢慢撿起來吧。
固體膠粘黏的信封也許時間有些長了,這樣的掉落間信封的口開了,信件也滑落了出來,並不是有意看這些信件,向珊在把這些信紙向信封裡裝的時候,才透過紙張印透的背面發現這些信竟然都是寫給以濛的。
只看了一封信的內容,只因為信件紙頁的背面,被寧之諾蒼勁的筆鋒寫著,‘遺書’兩個字。沒有絲毫猶豫地開啟了這封信件。
向珊看著紙頁上的字跡,在最後的段落裡寫到。
……
能看到這些信也只有你了;安琳。請你按照我們的約定將這些信件全都燒掉,不要給以濛看,也不要讓她徒增煩惱。
安琳,我想你一直苦苦追尋地想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是可以告訴你的。
沒錯,我愛以濛,在不知道血緣的情況下,深愛。
我所做的一切當然,不是被你們美化後所帶有的‘兄妹情’,我愛她,向所有世界被情所困的男女一樣,這份愛並沒有你們想象的美好,男女情充斥著個人的自私情感。
我對她有她對我不一樣的感覺,她給我的是親情,我一直都明白,而我想要的她大概是不可能會給我了。
當然,我說這些並不為什麼,只為了能讓你遇見更好的人,更好的未來,不要為我耽誤時間。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而我,這一生只會愛一個人。
不論如何,我還是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