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不清。
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你會後悔嗎?”這一剎那,像是心底所有深深埋葬的過去,都不想在隱藏,她遵從內心的想法,在缺乏理智刻意壓抑後,彷彿沒有任何顧忌的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但是當她怔愣了半晌後,才發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像是一刀剖開癒合的傷口,在鮮血嚮往不斷地流淌的時候,她又覺得疼痛難忍了,怕聽到祁邵珩說出和向珊一樣無法接受的話,以濛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有不敢坦然面對的東西,從未有過的怯懦,逃避的想法湧上心頭,以濛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剛剛問出那個問題後,就主動講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不停地震動,接連不斷,像是催促她快點接通電話,以濛沒有接,拔掉了手機的電池,直到整個世界都再次恢復安靜。
絕望地閉上眼,蘇以濛覺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兩年前那些事情對她的影響依舊還在,她還是沒有辦法親口對他講出所有來,包括那個孩子,一想到就會讓她痛的全身都要發抖。
低下頭,凝視著自己手裡的手機,以濛在這一剎那才完全明白過來,其實不敢面對過去的,不想相互聯絡的不是祁邵珩,而是她自己。
——是她虧欠他的,太多。
*
溫哥華。
祁邵珩咳嗽不止,下床,他站在落地窗前打了半天以濛的手機,在聽到手機裡傳出提示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後他不再打。
他妻子問他會後悔嗎?
以濛不會平白無故的問這樣的問題,在他忙碌的這幾天,祁女士一定用傳真機給她發了什麼過去。
至於,新聞播報的她涉嫌兇殺案的事件,以濛在問他的時候,他罕見的遲疑,不是因為沒有辦法接受這些,他只是沒有辦法接受她獨自一人所渡過的那些牢獄之災的時間。
他一直以為在這兩年的分離裡他才是被拋下的受害者,可,當最近不斷被爆出來的越來越有根據的新聞,祁邵珩這才明白,這兩年中以濛有多痛苦。
在他缺席的這兩年時光裡,她一定很孤獨,很害怕,沒有能夠陪伴她,這是他作為丈夫最大的失職。口口聲聲的說要保護,到最後竟然在她忍受最大痛苦的時候,都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