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拭掉她額頭上的虛汗,祁邵珩問,“怎麼不彈了?”
“祁邵珩,你知道理查德·克萊德曼這首《夢中的婚禮曲》背後的故事嗎?”
“知道。”
“那個少年終其一生為了所愛的人,只得到了一場夢,這不是個快樂幸福的鋼琴曲。所以,我不想送給你。幸福有的時候就是幻影。”
“夢也好,幻影也好,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好。”
繼續給她彈奏那首《致愛麗絲》,祁邵珩左手放在琴鍵上,右手環抱著她,見此以濛伸出右手,和他一起彈奏這首近日裡他們常常聽的旋律。
出人意料的兩人很默契,即便聽得出差池,但還是可以配合得上。
以濛早上簡短的頭痛鎮痛和內心的焦灼不安,在祁邵珩的懷裡慢慢得到緩解。
從凌晨五點就被噩夢驚醒的人有些睏乏,以濛靠在祁邵珩的懷裡最終在悠揚安撫人心的鋼琴曲中漸漸地睡了過去。
而後,恍惚中有人抱起了她。
知道她昨晚沒有睡好,臥室裡,將被子給她蓋好,在室內給她放了剛才琴室的那首貝多芬的《致愛麗絲》。
祁邵珩在臥室裡呆了一會兒,半個小時後,直到他的妻子進入了深度睡眠,他才離開臥室下樓去給以濛準備早餐。
室內的窗臺上,是祁邵珩剛剛記完的日記本。
5月14日,晴夜間微雨
心理諮詢師伊卡說今天對我說,“祁先生,如果單單看您太太和你在一起,她真的不像是一個心理疾病患者。”
將近半個月以來的治療讓我終於看到了阿濛病情的好轉,只是,她不能只和我交流。
我知道這是個大問題,但是有時候,我有時候會自私地想,只和我交流也不錯。
當然,這是個錯誤的想法。
但是,最近,我終於明白,我的妻子在這場婚姻中,她並非是表面表現的那麼寡淡。
她依戀我,依戀這個家。
昨天晚上睡覺前,阿蒙蜷縮在我的懷裡。在她快要睡熟的時候,也是她比較容易講實話的時候。
我問她,能告訴我你今天在心理醫生伊卡的提問下畫的那幅油畫是什麼意思嗎?
一隻黑色的斷翅,眼殘的烏鴉,還有一隻瀟灑翱翔的白鴿是……?
阿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只是恍恍惚惚地說,“祁邵珩,你難道不覺得這兩隻鳥很像我們嗎?”
我笑著咬她,問我的妻子,“你是有多討厭我才把我畫成一隻烏鴉。”
阿濛嘆了一口氣告訴我,說,祁邵珩你錯了,那隻烏鴉其實是我自己。
她又問我,一隻只能在未來給你招來災禍的烏鴉,你為什麼還要要呢?
我說,醜小鴨長大了就是白天鵝了。
後來,她像是笑了,夢囈般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裡。
那幅油畫,我幫阿濛收了起來,不再讓她看到。倔強如她,面對現在這樣病情反覆的自己,她其實一點也不堅強,她很脆弱,更讓人心疼。
*
翌日。
根據最近以濛的狀況,伊卡醫生讓以濛選擇多休息。
最近兩天,她晚上偶爾失眠,今天照常如此,早上,祁邵珩怕吵醒了以濛,他的動作很輕。
在法國的佛理瑞斯居住了這麼多天,家裡也在今天來了第一位客人。
“真是沒有想到,你會過來。”祁邵珩看坐在沙發上四處打量的男人,他有些興致盎然。
“你這樣,很是特別。”陸輝陸總監看到一直以來冷厲的男人如此休閒居家的打扮,非常的不習慣。
“祁太太不在家嗎?”
“在的,不過她在樓上睡覺,不太想見你這樣的陌生人。”
“陌生人。”陸輝無奈道,“這麼寶貝,見人都不讓。”
祁邵珩不置可否。
“原本以為是外界的媒體們炒作誇大其詞,大白天將祁太太藏在閣樓上,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021】生活細節,哪一處都在訴說我愛你
“她在樓上睡覺,不太想見您這樣的陌生人。”
“陌生人?”陸輝無奈道,“這麼寶貝,見人都不讓。”祁邵珩不置可否。
“原本以為是外界的媒體們炒作誇大其詞,看來是確有其事了。”大白天將祁太太藏在閣樓上,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她身體不太好,還有,媒體界的話什麼時候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