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通話讓她今天在來時的路上並不覺得無聊。
看簡赫開車走遠,她拿著祁邵珩一早給她準備好的ART畫廊邀請函進入到畫展中心,因為是現當代畫家的藝術畫展,作品不便全部公開,只有少部分的業界人士才能有機會進來觀展,看展的人身份有限制,所以能進來的人並不多。
畫展的畫廊上很安靜,幫她選擇來看這次展覽的祁邵珩有心了,最近因為演出待在人多的地方很久,她想清淨一下。這次展覽做的主題‘聽風’很符合這樣舒緩的色調,她很喜歡,覺得作品看上去都很舒緩。
從現當代的幾幅簡單色澤明麗的抽象畫看過去,然後到了創意山水畫區,按著這些作品的順序,以濛一個一個看過去,直到一副名叫《君子一生》的山水畫前,她停了向來,神情從一如既往的冷然透出些許難以置信的驚愕。
國畫山水中的君子,明明是梅蘭竹菊四君子,而畫面上卻單單隻有蘭花和竹子,熟悉的筆觸,熟悉的筆法,蘭與竹之間相互不干涉卻不能分開,只有在一起的時候才是一幅畫。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這樣的畫作?
一時間,頭腦有些眩暈,唇色蒼白,她越看眼前的畫越覺得視線模糊,像是完全再也邁不開腳步,她就那麼看著那副畫很久,很久……
……
——“阿濛,知道喜歡山水畫中的四君子嗎?”十七歲的少年問少女。
——“梅蘭竹菊?”
——“嗯。”
——“不喜歡,梅花冷,蘭草孤,竹子紮根岩石太艱難,菊太悽楚,明明都是性情孤獨的植物,單單畫出來更加孤獨了。”
——“那這樣呢?”梅花,和菊已經畫好,少年勾筆,將最後的四君子中的蘭草和竹子畫在了一起。蘭草倚靠著竹子,而竹子又生在蘭草畔,相互依靠。”
——“我喜歡這個。”少女輕笑,“長在一起的竹子和蘭草,相依相靠。”
——少年說,“相依相靠,你是蘭花,我就做陪著你的翠竹。”
——“不,我是翠竹,你是蘭花。”少女扯他袖子,嬉笑打鬧。
青青翠竹?淡雅蘭草?
這樣原本該梅蘭竹菊同時出現的傳統山水作品,畫家卻只畫了蘭和竹,而且,這樣的筆觸,和她的那麼相像,她是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
作品上毛筆書寫的日期8月5號。
這,這是最近才畫好的?
臉色越來越蒼白,胸腔內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之諾,這是之諾的筆觸,之諾的畫,不論什麼時候,她一眼就能認出。
8月5號的作品,之諾你在哪兒?你現在在哪兒?
你說你要陪著我,你說過的!
彷彿快要窒息一樣,她臉色變得蒼白如雪,“小姐,您怎麼了?”畫廊裡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位看展的女孩子臉色蒼白地不像話只好這麼過來問問她,看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幅畫……這幅畫?”以濛看著站在她身邊負責接待的女人,半晌都沒有說出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也許是期待太多,內心所有強壓在底的情愫迸湧而出,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她完全沒有辦法平靜。
“小姐,您是很喜歡這幅畫嗎?”女侍者安琪笑了笑說,“這幅畫是第一天在我們ART藝術中心參展,參展第一天就有很多人非常的喜歡。除了您,不止有一個人向我問過這幅作品,並有意購買,但是很抱歉,這幅作品的繪畫者並不同意買賣。”
“畫這幅畫的人是?”
“是這樣的小姐,我們這裡所有的作品做的畫展都是為了義務做慈善用的,所以所用繪畫者都沒有在上面書寫他本人的姓名,不過這幅畫因為上午人問得太多,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它的繪畫者,只知道它是出自於一位姓寧的先生手中……”
寧,姓寧!
攥著手提袋的手指緊緊地抽緊,她的臉上驟然的情緒緊張讓安琪有些不明所以,“小姐,您是想要找這位寧先生嗎?剛巧他過來了,似乎就在前面的一個繪畫展區,要不要我跟您過去,其實您可以和繪畫者交流一下看一下作品的價格,我……”
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剛才彷彿失神一樣的女孩子,突然急匆匆地向前面的一個展區走去。
“小姐?”
中午,正直看展人的高峰期,在畫廊裡走動,安琪在後面有些跟不上前面人的步伐。
這一刻,以濛彷彿是失聰了,她聽不到身後人對她的呼喊,她也聽不到身邊人在一起的紛紛議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