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子,黑暗裡他要抱她,伸了手臂過去,就要抱住,卻覺得他們之間多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是祁邵珩買給以濛的兔子抱枕。
小女孩兒害羞了,將抱枕隔閡在他們之間,她不讓他靠近。
“阿濛。”被子裡他叫她,伸手連她整個人帶著‘兔子’一起攬在了懷裡。
有‘兔子’抱枕作為他們之間的隔閡,以濛也不掙扎,任由著他抱著。可,阿濛舒服了,祁邵珩可就不舒服了。中間隔了這麼大的阻礙,他抱著她總覺得不安心。
伸手直接將他們之間的‘兔子’扯出了被子外,丟了出去。
以濛撇嘴,“祁邵珩,你做什麼?”
“小兔子悶在裡面覺得呼吸不暢,它告訴我繼續呆在被子裡它會悶死的,我讓她出去呆一會。”
“。。。。。。”
阿濛無語,問,“我怎麼聽到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兔子覺得自己多餘,它不願意做電燈泡,於是你先生很體諒它地送它下*了。”
阿濛:“。。。。。。”
被某人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到地上的小兔子:“。。。。。。”(壞男人把它當球兒踢,還欺負它不能說話囧)
被他緊緊地抱著,在一片黑暗的被子裡像是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彼此的呼吸交織,以濛被他攬著,靠在祁邵珩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抱著她的人一手攬著她的腰際,另一隻手空出來輕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像是有意跟隨著呼吸和心跳,讓以濛有種被保護的錯覺。
漸漸地,她閉上眼,失眠的人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睡了過去。
半晌後,感覺到懷裡人均勻的呼吸,祁邵珩知道阿濛是睡著了。
將被子向下扯了扯,露出他懷裡人姣好的寧美的睡容,迎著傾瀉一室的月華祁邵珩輕撫著她的清秀的五官。
“晚安。”在她的溫軟的唇上落下一吻,他才抱著她沉沉睡過去。
這*,他們入睡得很晚,祁邵珩陪著他失眠的妻子,想盡辦法的哄她一直到凌晨的兩點多才漸漸入眠。
*
英國海灘。
海浪翻湧擊打著岸邊的的岩石,蔚藍的天空中有雪白的海鷗在鳴唱。
岸邊,一個一身黑色衣裙的女人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的男子臉色蒼白,面部消瘦卻依舊不失英俊,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他的神情很平靜。
岸邊的道路上,安琳推著寧之諾,相比半個月前不知道她不知道消瘦了多少。二十三歲的年紀本該是女子最美好的時候,但是在現在安琳的臉上看不到分毫二十三歲的女子該有的愉悅。最近的安琳神情恍惚,忘了終日的精緻打扮和化妝,甚至對衣服沒有絲毫的挑剔,鮮豔的衣裙她也很少再穿。
畫漂亮的妝容,穿色彩明豔的衣服,因為心有愉悅,自從上個星期寧之諾的主治醫生和她談過,她再也沒有任何心情。
上週,專家就診室。
“就寧先生目前的狀態看來,病情發展地太快已經遏制不住了,他已經。。。。。。”
凱文醫生衝她搖頭嘆息,安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不可能的,最近他已經可以吃一些東西了,怎麼可能沒有好轉呢?”
醫生嘆氣,“安琳小姐應該比我清楚,他能吃東西,是因為食道和腸胃已經完全對痛覺麻木了,所以這是。。。。。。”
“胡說,你胡說!”安琳雙目猙獰將就診室的醫療檔案丟了一地。“我不會相信的。”
拿起手提包,安琳抬腳就要向外走,凱文醫生攔了她的去路,“安琳你應該理智,這樣的結果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說過麼。”
手按在門把手上,眼眶一酸,安琳閉上了眼,害怕一睜眼眼淚就壓抑不住。
今天推著寧之諾在海灘上走走,她的耳邊突又迴響起了凱文和她的對話。
。。。。。。
“他還有多久的時間?”
“這個不好說,要看每一個人的毅力,也許撐一撐有幾年光景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有意外,也許幾個月,甚至。。。。。。”
“夠了,我不想再聽。”
“帶他到處看看,問寧先生是否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他。。。。。。”凱文說到一半不說了,因為安琳早已壓抑不住的淚流滿面。
。。。。。。。
英國的淺海海灘,海風很爽朗,在病*上渡過了那麼多日,寧之諾望著此時眼前的一片自然風光,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