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便隨他而去。伏在床沿,她顧不得身邊是誰,只不停地乾嘔著。
見她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祁邵珩只對一旁的傭人和護工說,“醫生呢?還不快給她打點滴。”
有女傭說,“先生,是太太不想,不想打點滴,她。。。。。。。”
“話多!叫醫生來。”祁邵珩抱著以濛,讓她虛弱的身子全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見一室的人叫醫生的叫醫生,取中藥的去取中藥,祁邵珩用一旁的毛巾擦過她嘴角的穢物,對她說,“阿濛聽話,必須要配合醫生打點滴。”
以濛靠在他懷裡,四肢無力,眼神空洞。
她並不是真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配合治療,而是,以濛厭惡給她的配藥裡都有太多的鎮定成分。
喝了藥,打了點滴,她會意識模糊而後昏昏欲睡。
祁邵珩要她乖乖的,事事都要順他,連他出門,給她用的藥劑裡都有鎮定安眠成分,他不願讓她醒著想到他們之間的不愉快。
可,以濛偏偏厭惡這樣的安排,她不要做任人掌控的木偶,她有怒氣,內心淤積的很深,為什麼要透過昏睡來緩解。
緩解不了,以濛緩解不了。
她心中有氣,她要自己清清楚楚地感受著內心的怒火,而不是隨意昏睡過去,等這事情數日之後慢慢淡忘。
見程姨端了中藥上來,一手攬著她,祁邵珩用另一隻手握著金屬茶匙喂她喝藥。
昏昏沉沉中,以濛嚐到唇邊的苦澀,她清楚是什麼,這藥里加了有鎮定作用的中藥,喝下便又是沉睡不醒,以濛不願意。
扣緊貝齒,金屬茶匙抵在她的唇邊,她偏偏不肯放鬆牙關。
“阿濛乖,把這藥喝了就不難受了。”
祁邵珩哄她,見她昏沉中就是不願意張嘴,索性用茶匙向她嘴裡強制的灌。
這一灌,以濛倒是張嘴了,可是因為她本身抗拒並沒有做好喝藥的準備,中藥入口讓她應接不暇中嗆到了喉嚨裡。
“咳咳咳。。。。。。。咳咳咳。。。。。。。”
大肆地嗆咳,剛喝進去的藥液被以濛全全吐在了抱著她的人身上。
祁邵珩的衣襟溼透,被中藥的湯水暈出點點的水漬。
程姨急忙遞毛巾過去給他,祁邵珩接過來後,沒有顧忌自己,直接幫懷裡的人擦拭。
“喝一口,喝一口,一口就好。”
也不顧及室內有女傭在,祁邵珩抱著以濛,語氣極為和緩。
餵了吐,吐了喂,以濛由剛開始的嗆咳又變回了一開始的乾嘔。
一邊拍著她的後背,祁邵珩說,“不喝了,不想喝我們就不喝。”
最後,虛弱到極致的以濛還是抵不過他,醫生進來給她紮了針,開始輸點滴。
以濛躺在床上,烏黑的眸一直睜著,她望著點滴的藥液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體內,眼睫沒有眨一下。
喉嚨乾涸嘶啞到發疼,她現在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現在的蘇以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固執堅持著什麼,她只知道她不希望就此睡過去,在心有怒火的時候,她最不願透過藥物鎮定而後睡去。
她要大腦保持清醒,隨時保持和祁邵珩控訴的清醒狀態。
中飯和晚飯以濛一口沒吃,祁邵珩又何嘗不是。中午一眾商業高層在一起吃午飯,他心裡總是想著在家的她,哪裡還有一點胃口。
長期因為宴會應酬的的飲食不規律,讓他的胃病又復發的跡象。換了髒衣服,下樓,他吃了幾片胃藥,想了想還是折回廚房說,“白粥吃不下,熬一些小米粥出來再看看。”
廚房裡的季讓愣了愣,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祁邵珩這話是為太太說的。
他連忙應聲後準備煮小米粥。
祁邵珩上樓,推門進去見床上的人還是固執的睜著眼,他走過去俯下身將手蓋在她的眼皮上,在她耳邊輕聲道,“阿濛,睡會兒。”
一隻手蓋在她的眼皮上,一隻手輕輕拍著她,半晌後,直到感覺床上的人呼吸開始放緩,放均勻,祁邵珩才拿開了手。
以濛是閉上眼睛了的,可眉頭卻是深深蹙著。
不是祁邵珩的輕哄起了作用,是點滴的鎮定劑起了效果,以濛陷入了睡夢中。
修長的指撫了撫床上人輕蹙的額頭,祁邵珩看著她蒼白的過分的側臉,除了無奈就還是無奈。
他坐在床沿上,也不上去,就是坐在一旁看著她,整整一(晚)。
到底是內心淤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