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層趕緊過來,好把這悶熱和煩躁給驅散了。
徐寧直覺這雨有些不尋常,便將兩條狗關回去,趕緊叫上尋序去檢查堰塘和溪谷去了。周良兩口子正在清理鱘魚的網箱,天氣太熱,周良貪涼快,乾脆下了小船到水裡去了。
徐寧看著他這樣,便說:“老周,你還是別下水吧,堰塘太深了,表層水溫和下面水溫不一樣,容易抽筋,注意安全。”
周良呵呵笑:“沒事,我以前放水庫也是這麼洗的。”
徐寧說:“安全至上,你這邊與村子隔得遠,萬一出什麼問題你讓嬸子急死啊。”
“好吧,我上來。老闆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周良說著爬上小木船。
尋序說:“今晚有大暴雨,先開堰塘放水吧,別到時候趕不及。”
“雨還沒來呢,就要放水了嗎?”周良有些愕然。
徐寧說:“放吧,先放兩尺,晚上要是雨水再多,那就放更大一些。免得到時候水出不贏,蝦子和魚都跑了。”
周良雖然不大相信會下那麼大的暴雨,但見他倆這麼鄭重其事交待自己,還是依言照做了。
堰塘的環境比溪谷的還要好,蝦長得很快,現在蝦已經脫了六次殼,到了成熟期,基本可以賣了,賣蝦的同時可以放小蝦,等到年底的時候,新放的小蝦差不多也能賣了。這樣就達到了賣蝦苗人說的,半年可以收穫一次。
鱘魚也長得不錯,半年時間就有半尺多長了,到明年,也差不多可以上市了。市面上流通的鱘魚多半都是一兩年份的魚,一兩斤重,極其鮮嫩。去年過年時他們清蒸過一條鱘魚,味道之鮮美就別提了。
徐寧又和尋序清理了一下溪谷裡的堆積物,以便讓水流得更順暢些,如果晚上下大雨,還要抽掉水壩處的檔水板。水田的出水口也扒開了些,以免水多了從田埂上溢位來。
他們忙完這一切,天已經黑透了,不僅是天色晚了,更是被黑壓壓的雲層籠罩了。兩人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上樓去洗了個澡。下來飯的時候,終於有風了,大家都直呼涼快,趕緊趁涼快吃飯。
剛端上碗,大雨就“譁”一下子澆了下來,雨裡還夾著冰雹,打在地面上噼啪作響。六月天的冰雹是極少見的,學生們都很新奇,站在屋簷下看熱鬧。
徐寧皺起眉頭,這樣一來,不知道又有多少農作物要遭殃了,那些嬌貴的草莓就更不得了,希望大家沒有將大棚頂部的薄膜給收走,不然可就虧大了。好在冰雹並沒有持續很久,只下了幾分鐘就停了。
這場雨來得又猛又急,徐寧有幾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不到半個小時,院子裡就積滿了水。徐寧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妙,得去溪谷那邊看看,那裡是匯聚了整個後山的積水的,要是不疏通開來,可就慘了。
他趕緊放下碗,穿上雨衣拿著鋤頭和手電出去了。尋序見他出去,也趕緊穿上雨衣跟上來。天上“嘩啦”一下扯出一道巨大的閃電,將整個天地照得雪亮,緊接著便是轟隆隆的雷聲,聲音大得嚇人,尋序趕緊走兩步,追上徐寧,伸手將他手裡的鋤頭拿了過去,另一隻手牽住了他。徐寧笑了,安靜地任他抓著。
“我都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尋序大聲說,雨聲太大,不大聲說根本聽不見。
徐寧也扯著嗓子說:“我前幾年在北京見過,下了一場暴雨,將北京都淹成海了。”
他們順著斜坡往下走,水漫過腳面,從斜坡上蜂擁而下,他們走到溪谷裡,發現濁水滔滔,都快漫到路面上了,幸虧四周還攔著密網,蝦蟹跑不出去。
尋序說:“雨太大,水太急了,得趕緊給擋板撤開。”
徐寧擔憂地說:“這水這麼渾,會導致蝦子不正常脫殼,可能會死蝦。明天得去買藥。”他又想到了表弟石俊養的蝦,他那水庫面積非常大,水應該不會太渾濁吧,一會兒打電話去問問。
尋序說:“等雨停了,放你的空間水補救一下。”
“好。”
尋序將水壩處的擋板抽掉一塊,溪水洶湧而出。兩人檢查完溪谷和水田的出水情況,然後冒著大雨走到堰塘那邊,周良也穿著雨衣打著手電在看水。
徐寧用手電往堰塘裡一照,水位升高了許多,水面上漂浮著不少從山林裡衝下來的枯枝敗葉,水也十分渾濁,但是比溪谷的情況又稍微好點。
周良看見他們,大聲說:“老闆,你們來了,幸虧你們早讓我放水了,這山水太大了,塘裡一下子就滿了。”
徐寧說:“將出水閘再放大一些,讓水出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