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子前,他伸手抹去鏡面上的水汽,看著鏡中在他胸口上的疤痕,痂還沒完全脫落,癢癢的,似乎在時刻提醒他,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對他有多狠!
伸手撈過旁邊的浴袍穿上,隨手繫了結就走出浴室的門。
他感覺有點累迷迷糊糊掀開被褥上床,剛躺下就感覺一條軟綿綿的東西摟住他的腰,闔著的雙眼立刻睜開,“穆清心!”
躲在被子裡的女人聽見這個名字表情微微一怔,她想抽回手,但手臂已經被男人狠狠掐住,“……江、江先生是我,我不是清心姐。”
聽到聲音,男人即刻清醒過來,鬆開手快速下床,看著床上只穿了一件薄紗的女人,“落嫣你在做什麼?”
“我、我想陪您休息。”落嫣紅著臉,眼神閃躲。
即便他只是把她當成替身也無所謂——
江詣修氣息浮動,“我不需要,你回自己房裡。”
剛一剎那,他真的以為在背後抱著他的女人是……穆清心,所以身體瞬間就硬了,那種刻入骨血的**此時正在叫囂。
該死!
他為什麼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可是……”落嫣覺得難堪,從未有過的難堪,“您說過會讓我成為您的女人。”
江詣修看向那張過分年輕的臉孔,“我確實說過,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落嫣聲音低低的,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可您把我從薄歡弄出來了,難道就不想要……不想要我報答您嗎?”
說完,她又意識到什麼,眼神堅定了點說:“您放心我還是乾淨的,我沒有陪過任何人。”
他肯定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要她的。
江詣修知道是她誤會了,淡笑道:“落嫣你先從床上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落嫣才滿二十歲,很多事都是懵懂階段,她之前接觸的都是薄歡裡的人,她從那些人身上學到只要碰上好的金主就該牢牢抓住——
那裡的姐妹為了能從薄歡裡出來再難看、再壞的男人也願意跟著,她能跟在他身邊真的已經非常幸運。
但正因如此,所以更讓她有點不安,無時無刻都想緊緊抓住他。
落嫣走到男人身邊時,她呼吸到男人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男士沐浴露似乎特別好聞。
雖然他穿著浴袍,但還是看出他身材非常好,還淌著水的肌膚上微微泛著蜜色,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意識到她正盯著他看,她立刻低頭,“江先生您就收了我吧,這樣我也能安心點。”
“你……就不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嗎?”說著,江詣修輕抬起她的下顎,眸子清冷,“我的意思是……成為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二十歲的小姑娘都在做些什麼,你不好奇嗎?”
落嫣紅唇微張,“江先生我不太明白。”
“我媽因為這件事打擊不小,再加上我父親臥床不醒,前段時間我看她似乎整整老了十歲。但有次你來醫院看我,你們說話後她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些。往後我應該會非常忙,如果你真想報答我就幫我好好陪著她,老人家都喜歡身邊有個說話的人……”
落嫣表情微頓,“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我陪著老夫人。”
“呵,別以為這很容易,我媽可不好應付。”江詣修突然又口吻嚴苛地說,但很快又恢復成輕鬆的語氣,“落嫣,往後我媽就多多麻煩你了。”
落嫣印象裡除了穆清心以外,似乎從未被人如此認真對待過,她立刻屏息說:“江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江老夫人。”
“好,現在回你房去睡覺吧,晚安!”
“晚安——”
落嫣亦趨亦步走到門口,走出去前還朝男人忘了眼,只見他已經走到窗邊,背影頎長而落寞。
……
半個月時間,江詣修都忙於江家的事,跟一些江家的老功臣周旋。
以前他覺得行醫救人已經很繁瑣,沒想到現在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也能應付,也就是磨性子的事。
這天江詣修跟往常一樣最後一個走出江氏,剛出門就接到靳薄言的電話——
“腹黑鬼有事?”
“你現在在哪?”靳薄言的聲音有點冷。
“還能在哪,我現在除了上班加班沒有任何自己的時間,連睡覺做夢腦子裡都是公司的事。”
靳薄言似乎笑了笑,“那現在告訴你一件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