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展顏一笑，笑的極其諷刺，像是一株毒罌粟，“妹妹，你的想法也太簡單了，我是說救阿笙，如果不是我給他每天打嗎啡，你覺得他還能撐到現在？”
穆清心心臟疼到抽搐，“你說什麼？你給阿笙打了嗎啡？”
“對啊！”穆湛庭臉上的表情就像嗎啡跟葡萄糖一樣有營養，“你狠心眼看著他受折磨，而我不一樣，我心軟的很，看他疼成那樣，我當然要想點辦法，你看他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嗯？”
穆清心一直知道她這個大哥沒心沒肺沒情，但她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狠，“大哥，阿笙也算是家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一旦染上嗎啡他還能戒得掉嗎？
難怪她這次回來，他看她的眼神那麼不對——
穆湛庭笑的涼薄，“連你都不算是我家人，何況是他！能讓他用嗎啡已經是仁慈，再說我就給他用了一次，後面都是他自己跪在地上求我給他的，關我屁事！”
“……”穆清心忍到差點咬斷後槽牙，“穆湛庭，你會有報應。”
這時，林雪兒正好穿上衣服走到穆湛庭身邊，直接被他圈入懷裡，“報應？我無所謂啊！反正有個人願意陪我下十八層地獄。”
穆清心朝林雪兒看了眼，眼中怒火難消，踩著高跟鞋憤然離開——
林雪兒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出神，眸底閃過複雜情緒。
……
穆清心回到房間就看見原本臥床不起的男人，此時正站在窗前，他穿著白色的棉麻衫，整個人看上去纖弱到不行，聽見聲響，他扭頭看過來朝她一笑——
眼睛下面的淤青非常明顯。
穆清心撇開頭不去接觸那雙眼睛，走到床鋪那兒開始整理，“身體不好就別下床了，還是覺得躺著太無聊想出去走走？”
“清心——”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帶著無奈。
“不想出去也沒關係，反正醫生說你適合靜養，不能太累。我以後會一直陪著你，不出去工作了，我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好不好？“
“阿笙，你說過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
餘笙心疼這個女孩子，如果他沒生病，他當然願意永遠跟她在一起，可是他病了，病的很嚴重——
可能隨時會死。
“清心，死亡會把我們分開。”
說這話時，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後，伸手撩她長髮時已經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難道你還想跟我一起死？”
“如果、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不介意……”
“穆清心！”
男人立刻打斷她的話。
☆、第637章 現在就親我
“你到底還要做夢到什麼時候！”
男人從沒這麼聲嘶力竭跟穆清心說過話，所以她一下子就有點傻了，“阿笙，你怎麼了？”
餘笙因為剛才的激動，立刻開始咳嗽，穆清心見他不對，立刻扶他上床休息，“不要生氣，我求你別生氣，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看他這樣，她整顆心都揪在一起，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只要他能舒服，怎麼樣都行。
餘笙從沒對她生氣過，要說生氣也是對自己，都是他不爭氣，得了這麼重的病，一直在拖累她，他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她還那麼年輕，長得那麼漂亮，又那麼聰明，她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犯不著為了一個將死之人浪費生命。
“好。”餘笙表情嚴肅了點，“清心，不要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
“……”穆清心眼裡滿是劇痛，“阿笙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能不管你？我們……”
“我們是什麼！”他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
瞬間，像是有什麼卡在穆清心喉嚨裡，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他們是什麼？
餘笙見她皺眉，便大概猜到她心裡所想，繼續往下說：“我們不是愛人，也算不上朋友，最多就是親人。從小你孤獨無助，而我也是，所以我們抱在一起取暖，久而久之你就對我產生了依賴。其實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總把自己當成我的女朋友，我們從來就不是那種關係。”
從來不是那種關係？
穆清心感覺心臟像是被人從身體裡掏出來，然後再扔到地上踩碎，“阿笙，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會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