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他混上了常務副鎮長,這些年也著實撈了不少,也算不虧了。
他只關心自己,行政記大過,黨內嚴重警告處分,預示他起碼二年之內得不到晉升。他已經四十五了,還有幾個二年好等?何況機會不是等來的,機會面前別說二年,就是二個禮拜、二天也等不起。
他失去的機會白白送給了吳越那小子,撤銷處分就是給晉升掃平障礙,暫時主持全面工作,不過一個文字遊戲罷了,或許這個暫時也很快就能去掉吧。
董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他的恨意慢慢從吳越身上轉移到許斌那兒,如果一個月前,許斌不讓吳越到袁橋來,不叫他事事處處對付吳越,那麼形勢可能就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天漸漸變得有些黑,窗外的景緻開始模糊起來。董輝看了看錶,快六點了,按照許斌的習慣,不管晚上有沒有活動,他下班後總會先回家一趟。
董輝下樓結賬,出了酒店慢慢走到大院子附近,很快許斌的3號車駛過大街,進了院子。
許斌住的是7號樓,這是他政法委書記任上的房子,改任平亭排名第三的市委副書記後,他並沒有搬進3號樓去住。
“誰呀?”胡云聽到門鈴聲,從廚房中走出,穿過大廳,來到玄關,開啟防盜門上的小門。
“是我,胡大姐。”
“小董啊。”胡云沉下了臉,開啟門。
胡云這幾天很憂心,因為兒子許峰的病情被她察覺了,作為一個母親,面對獨子得的這種怪病,實在無法接受。陪著看了幾處醫生,得到的結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她兒子許峰威了假男人。這個訊息,她暫時還不敢告訴丈夫,要是丈夫知道了,不知會有多傷心。
董輝以前給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過,現在他風流快活出了事,她兒子卻永遠失去風流的資本,見到他,胡云能有好臉色?
“許書記在嗎?”
“在書房,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說一聲。”不討喜歸不討喜,胡云也知道丈夫和董輝的關係,所以沒拿假話搪塞他。
“小董來了?進來吧。”許斌在書房聽到外面說話,就叫了一聲。
書房裡,許斌正在記日記,不過沒等董輝進來,他已經把日記本鎖進了抽屜。
“坐吧。”許斌指著一邊的沙發,“你今天下午沒有參加會議?”
“嗯。許書記,這種會議,你說我一一”
許斌擺擺手,“已經兩次了吧,徐部長對你很有看法。”
“許書記,現在我還在乎徐部長對我印象好不好?”
“嗯一一”許斌一臉不悅,反問道:“你對市委的處理決定很不滿意?”
“許書記,我的事我認了,可吳越那小子憑啥撤銷處分?”換了平常,董輝絕對不敢回嘴,但是他今天不顧了,一則酒多了些,二則怨氣也淤積好久了。
“憑啥?”許斌轉過頭冷冷盯著董輝,“交換!否則你以為你的事就這麼輕輕放過,告訴你,你的照片可是上了《龍城日報》
的!”
許斌不想多說今天常委會上的事,說多了就像他在下屬面前邀功似的,彆扭。
“許書記,我多大白勺事?男歡女愛,你情我願。”聽許斌這麼說,董輝反倒更覺得不公平。
許斌再次看了一眼董輝,“你是廠長還是經理?別忘了,你是一級政府的幹部,男女問題可大可小,降你級,撤你職又怎樣?董輝同志,保住你現有的位置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許斌一高聲,董輝的酒意立馬下去一半,他吞吞吐吐道:“許書記,袁橋我是呆不下去了,能不能換個地方?”
“降職可以考慮,就是到市裡某個局當副局也沒問題。不過一一”許斌想了想,又說,“你能保證離開袁橋後平平安安?”
“許書記,這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許斌拉開書桌上放著的公文包,取出幾張紙,“有人檢舉你在騰達廠的改制過程中有違法行為。”
“許書記,這是誣告!”董輝騰一下站了起來。
“誣告不誣告,你自己心裡明白!關鍵時候,你和騰達的喬麗娜又出了這樣的事,會給旁人怎樣的聯想?”許斌揮揮手讓董輝坐下,口氣緩和些道:“你是我一直看好的幹部,這些年你也做了大量務實的工作。企業改制過程中或許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我相信目的是好的,結果現在看也是好的嘛。做事情要多想想,匹夫一怒只會壞事。”
“許書記,那我就留在袁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