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已經離開了。
這意思,是九九晚年會得哮喘病,哮喘病是常見病,很多人晚年都會患上。
哮喘病終身無治,但可以用藥物控制,不影響生活,但影響健康。
今日聽醫生親口說出來,蘭仲文有點不能接受,他僵直著背脊,怔怔站著。
眼眸深處有抹哀慟。
九九拉住他的手,溫聲哄他,“沒事的啦,很多女人過了更年期就會生病了,高血壓,哮喘病,糖尿病,都是常見病嘛,況且我也不一定會患上,我注意鍛鍊身體,遵循養生之道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了。”
好像會患病的人是蘭仲文,而不是九九一樣,九九撥出一口氣,其實她沒那麼怕的,哮喘病是常見病,她不擔心,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不怕。
蘭仲文低垂著眉眼,輪廓有些哀傷。
他凝視著她,唇色悽美如漫天櫻花,“九九,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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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蘭念
回去的路上,蘭仲文一直沒說話,他把九九抱在懷裡,那麼地緊,又那麼地輕。
想要將她嵌進靈魂血液裡,又生怕抱痛她。
九九靠在他肩上,剛吃了藥,已經不咳嗽了,就是眼皮有點重。
藥效發揮了。
“九九你困就睡一下,馬上到家了。”
“嗯。”九九應了一聲,卻沒有閉起眼睛。
廣州。
已經很多年不回來了,改變了太多太多了,高樓一座座拔地而起,霓虹閃爍,繁花似錦。
勞斯萊斯駛進小區,區口的大廣告牌還在,九九想起過去,那裡一直是一個豆漿攤,蕭媽每天早上都來這裡排隊買早餐,蕭爸會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而九九會把油條撕成一塊塊地丟進豆漿裡,油膩著雙手,每當這時候,蕭爸就會抬起眼皮瞪她,她就憨笑,萌萌的。
所有所有的回憶,都在這刻浮上心頭。
車經過蕭宅的時候,九九出聲喊住小楊,“停一下。”
蘭仲文蓋著的眼皮掀了起來,湛然如水。
遠處的蕭宅燈火通明,九九怔怔看著,幾年不回來,蕭宅已經重新裝潢住人啦。
“小楊。”蘭仲文朝小楊瞟去一眼,遠處的蕭宅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寂寥,他的聲音清寒,“打電話給陸叔,將那幢房子收購一下。”
“別。”九九攔住他的手,“你別買,給別人住挺好的,反正我們也不會回來了。”
而且就算回來了,也不會住在這房子裡,人的回憶是有選擇性的,誰都不願意跟痛苦的回憶共長存。
蘭仲文低下頭,眼珠淡漠,“九九,你想起爸爸了?”
“嗯,蘭花兒,這也正常呀,我會想爸爸很正常的,你也不要那麼敏感了,我想起爸爸的,都是很好的回憶,我也沒有消極,我就是吃了藥,整個人太疲憊了,你不要想太多。”
她會好好的,陽光的,積極的。
只是偶爾有點惆悵而已,難得回廣州了,會懷念小時候也正常,過去是那麼無憂無慮,人總是越長大,越懷念小時候。
蘭仲文沒說話,抿著唇。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
九九眨了眨眼睛,故作可愛,試圖用撒嬌讓他開心點。
“好了嘛,難得回來了,你也別板著臉了,見到家人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晚上還要跟你爸媽說咱們結婚的事呢,我都緊張死了,你也不教教我,反正,晚上我就不說話了,坐在那,其他交給你去搞定啦。”
“好。”蘭仲文微微一笑。
蘭宅鐵門一如當年,破破爛爛的,軍家不宜大肆操辦房屋,看著越破,越清廉。
九九一見到蘭家的鐵門,就笑噴了,“你們這門都是古董了吧?都幾年了?也不油漆一下?”
“這叫為官清廉,越貧寒,越正直。”蘭仲文給她介紹,指著隱在鐵門後的沙場,“這裡以前是軍官操練的沙場,都是當年戰亂時留下的舊建築,當然不能修建的,越保持原樣越珍貴的。”
九九點頭,若有所思地幻想起幾百個軍官站在沙場上操練的場景,一定很壯觀,很威風凜凜吧。
她嚮往地說:“那一定很酷。”
“那必須的啊,我小時候,天天被我爸抓到這裡操練,要是不來,就吊起來打。”軍家的紀律最是嚴格,他爸是軍人,對他的教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