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覺得好笑,莞爾,“先湊合吃吧,晚上我讓阿力去買豆沙包,明天就有了。”
阿力吃麵包的手一頓,好像在說:苦比啊,躺著也中槍。
“哎。”易珈藍嘆了口氣,把週刊甩進垃圾桶裡,繼續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吃著。
吃完飯,姨父要出發前往美國動手術,易珈藍抱著他,戀戀不捨,“廢話我就不說了,記得回來。”
鬱循久久沒有說話,半響,才慢慢道,“嗯。”
“公司的事就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
“嗯。”
離別的一刻,空氣中都是惆悵的因子,九九嘆了口氣,站在他們身後,不知道該講點什麼。
“如果等下有人來找事,你別太計較,一切事情等我回來處理。”良久,鬱循叮嚀易珈藍。
易珈藍點頭,“你就放心吧,我易珈藍還能被人欺負不成?”
鬱循噗嗤一笑,“不是,我是怕她們被你欺負。”
“那必須要欺負啊,如果打到家門口還不還手,我就太孬了好嗎?”
鬱循揉亂她的頭髮,眼珠溫柔漆黑,“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不是習慣睡午覺的嗎?上去在睡一會。”
“嗯。”易珈藍靠在他懷裡,深深聞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記得回來。”
“一定。”
姨父走後,小姨又接到一個電話,是姨父的助理鐵姐打來的,小姨按了擴音,鐵姐沉重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少奶奶,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很久了,少爺不讓我說的,但是今天不說,我怕以後就沒機會了,少爺的腦神經腫瘤已經惡化了,這次的手術,醫生說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如果你不是很忙,希望你能到美國來陪陪少爺……”
易珈藍伸手按掉電話,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很久,神情木訥,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九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內心擔憂,坐在她身邊輕聲道:“小姨。”
易珈藍想突然醒悟過來一般,恍然道,“啊?”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九九,你自己玩一會,小姨要上去睡一下。”
其實九九知道易珈藍在撒謊,她不敢自己睡覺,也許是想自己靜靜吧,於是她點了點頭,目送易珈藍上樓。
九九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想了會,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去一個號碼,那個號碼她已熟記於心。
電話嘟了幾聲,響起一抹暖如陽春三月男音,“九九?”
九九一愣,對著話筒發出疑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顯示國際號碼的,我想應該就是你了,在香港還好嗎?一切可習慣?”
九九鼻頭一酸,想起姨父的事情,她的聲音悶悶的,“我很好,我只是想你了。”
“九九。”彼端沉吟了下,“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怪?”
“沒有,就是不開心。”
“怎麼不開心了?你跟我說說。”
“就是……”九九握著話筒,把姨父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他,“姨父有血管瘤,動了三次手術都沒成功,現在腫瘤惡化了,情況有點危險,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小姨。”
蘭仲文久久沒回話,九九以為他不在了,焦慮地喚了一聲,“蘭花兒,你還在嗎?”
“嗯,九九你別太擔心了,命運多舛,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磨難,這是避免不了的,出了這個事,你小姨現在應該挺難過的,所以你就更不能迷茫,要堅強點,陪著她知道嗎。”
“可是我的心真的很難受,醫生說姨父的手術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他今年才三十多歲……”
“九九,你難過就告訴我好了,至於你小姨那裡,你要儘量裝得堅強一點,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她依靠。”
九九想了下,眨掉眼中的淚花,點頭,“嗯,我知道了。”
她一個旁人都這麼難過了,更何況是小姨呢,所以她要堅強,否則所有人都陷在難過的情緒裡,誰來做這主心骨呢。
“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再過三天,我就能去找你了。”
九九輕輕嗯了一聲,易家大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女人扶著一名美婦人氣勢洶洶進屋,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冰冷的中年婦女,穿黑色旗袍,相貌一般。
九九一下子就認出扶著美婦人的女人就是週刊上的林可宣,那麼她扶著的美婦人,很可能就是姨父的母親了。
美婦人一走進屋裡,就把幾本週刊摔在地上,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