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簾子,江濤低頭走進了屋裡。
房間裡很黑,江濤的眼睛一時適應不過來,什麼也看不見,稍微過了會,江濤這才漸漸看清屋裡的樣子。
谷城縣的領導也跟著進來了,江濤眉頭一皺,扭頭說道:“你們先出去等會!”
兩間房,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傢俱,衝門擺著一張老式的八仙桌和兩把椅子,房間裡沒有一樣家用電器,一個老人正在床上掙扎著想坐起來,也許是他感覺來了客人,躺著不禮貌。
江濤急忙走過去,攙扶住老人:“老人家,您躺著就行。”
“大爺,房間裡這麼黑怎麼不開燈呢?”趙慶昌問道。
“孩子,燈繩在那裡。”老人伸出乾枯的手指了指牆角說道。
趙慶昌過去“啪嗒”一聲,拉開了電燈的開關,房梁下一盞電燈亮了,發出昏黃的光,但是由於瓦數太小,房間裡的光線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大爺,這燈的瓦數這麼小,你能看清嗎?”趙慶昌問道。
“唉!度數大了,費電啊,就這每月還要拿一塊多錢呢。”老人嘆氣說道。
“大叔,家裡沒有其他人嗎?”江濤問道。
“孩子們都出去打工了,就是過年回來趟,給我留倆錢,他們下死力掙錢也不容易,還常常要不回錢來,我在家能省就省點,你們是哪裡來的客人啊?”老人說道。
“大叔,我們就是路過,想討點水喝。”江濤擺手制止了要張嘴說話的趙慶昌。
“大兄弟,不好意思了,今天早上起來感覺頭暈,又躺下了,也沒燒水,你看,要不我起來給你們燒點。”老人又想起床。
“大叔,不用了,您躺著吧,像你這種情況的你們村多嗎?”江濤問道。
“怎麼不多啊,村裡地少,不出去混點咋過日子,這老的小的只好留在家裡了。”老人說道。
“鄉里、村裡也不來過問過問嗎?”江濤問道。
“就咱這窮村,那些大領導一輩子也來不了幾次,村長是不收錢不來。”老人說道。
“大叔,我摸著您頭挺熱,應該是發燒了,我陪您去醫院看看吧?”江濤伸手摸了摸老人的頭說道。
“嗨!沒事,莊戶人頭疼腦熱的,一會就好了。”老人說。
“大叔,都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您受苦了,小趙,扶起老人家,帶他去醫院。”江濤對趙慶昌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谷城縣的大小領導看到江濤出來,都圍了過來,用怯怯的眼光看著江濤。
江濤陰沉著臉,看了看眾人:“侯書記,今天我不會批評你們,老鄉的日子過成這個樣子,市裡也有責任,等會你們也進去看看,改革開放都這麼多年了,群眾還這麼困難,我們應該感到臉紅才是。侯書記,你們谷城縣有多少這樣的留守家庭,你給我摸個底數,一週後,親自去市裡跟我彙報!現在你安排人送房間裡的老人去醫院,否則就是死在屋裡,也不會有人知道!”江濤說完,不再理睬眾人,徑直朝門外走去,有幾個離江濤近點的人,看到了江濤臉頰上的淚水。
趙慶昌扶著老人也走出了房間,侯國強急忙從趙慶昌手裡接過老人,“趙秘書,江書記出去了,你跟上看看吧。”
趙慶昌追出門去,看到江濤已經走到大路上,正在上車。等趙慶昌也上了車,江濤對馬宗翰說道:“小馬,回市委。”說完後,江濤把頭靠在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馬宗翰急忙發動了汽車馬達,掉頭向上澤市開去。
有幾個跟著江濤出來的縣領導,看到江濤的車子走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急忙跑回院子跟侯書記彙報了。
“唉!江書記是性情中人啊,都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回縣委,立刻召開縣委常委擴大會,落實江書記的指示。我們不能再次失職了。”
回到上澤市市委的江濤,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他找來了市長劉萬民,告訴了他自己看到的情況,“萬民同志,你要想法解決留守老人和兒童的問題,否則上澤市也會出現,家裡老人死後變成白骨也沒人知道的慘劇,這種情況決不允許在我們上澤市出現!”
“江書記,我在網上看到,南方某個城市就出現了這樣的慘劇,一個老人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等回家看老人的時候,老人已經在廚房裡死了好幾個月,成了白骨。我會立刻召開全市區縣領導會,落實您的指示。”劉萬民說。
“我已經讓谷城縣摸底了,回頭你告訴侯國強,讓他跟你彙報,我不見他。萬民同志,我建議為留守的老人和兒童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