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了凜銳的寒氣。
何耀華在兒子眼中看到了寒光,那抹寒光很冷,但卻猶如火苗,好像只要他稍加點燃,就會在瞬間爆發一般。
“二十年前,我來到江州市,住在何家,看著所謂的父親和他妻子恩愛繾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想我的母親埋在地下一定很冷,她為了不給你增添麻煩,寧願躲在邊遠山區九死一生將我生下來,含辛茹苦撫養我,哪怕最後被病魔奪去生命,她也在堅強維護她那可憐的尊嚴,可是我的父親呢?他有過愧疚,有過悔恨嗎?”
“別說了……”何耀華垂下頭,單手蒙著面,情緒陷入崩潰中。
“他的悔恨和愧疚就是將我送走,送的遠遠的,因為他是誰呀,大學的副院長啊!他還要為人師表,還要維護他那道貌岸然的嘴臉。”
何耀華抬頭看他,俊峰漆黑的眼神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裡,那種眼神很可怕,平靜的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你不是說想要看看我嗎?現在已經看見了,記住,今後你想死就死,我不在乎,橫豎在我心裡,我就是一個遺腹子!”絕然轉身,修長挺拔的背影透出慣常的冷傲和穩重。
好一個遺腹子,讓何耀華的喉嚨裡彷彿塞了一根尖刺,卡在那裡,扎的他眼淚直流。
外面響起何俊峰冷漠的聲音,“今後別給我打電話,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俊峰……”站在門外的何承光唇角浮起一抹苦澀笑意,何俊峰說父親的生死與他無關,可是接到電話,他不是一樣風馳電掣趕到醫院了嗎?
沒有愛,哪來那麼深的恨?
病房裡,何耀華閉上眼睛,俊峰,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憎恨我的同時,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存在,哪怕父親在你眼中是如此的不堪……
……
這一天,每個人都很忙,何俊峰接到言瑾的電話時,正要去接龍子昕。
“俊峰,KT已經簽字了。”
“我知道!”他剛剛已經看過影片,推門出來,迎面寒氣襲人,開門關門間,卻是兩重天。
“是嗎?”言瑾笑了笑,“在忙什麼?”他好像聽見電話裡的聲音很嘈雜。
“有事出去。”何俊峰開啟車門,很快就響起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約會?”對方調侃道。
“嗯!”他也不否認。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