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著雨。
崇化坊還是熱鬧的。
那些鬧事的沒消停。
王嫧和王徽兩位小姐到乙府,姜妧、塗小姐摸過來算是慶賀。
很有眼緣,王嫧是熟的,王徽今年都二十了,非常大氣。
和黃小姐有點像是不是?跛足就跛足,沒必要覺得咋地,長得好琴棋書畫女紅啥的。
大家聊啥都能聊一塊。
王徽還帶一厚摞書稿來。
乙元芕收了,等空了再看。
那些碰運氣、投稿的多,已經僱了十個,有時都忙不過來。
有些就覺得自己寫的好,要多少銀子。反正什麼人都有。
屈延慶在二樓書房,開窗,隔著雨就能看見。
王徽打扮還算簡單的,這雨天、坐著就是一朵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王徽挺乾脆的與乙元芕解釋:“聽說屈公子可能去明經書院,我也想,嗯以前也想找你,只是不便,得將終身大事解決了,若是在家少出門見人,就更好。”
乙元芕明白。
不是你看開就好,總有一群聒噪,搞得煩不勝煩。
有些東西沒辦法,單純的,塗小姐也喜歡王小姐。
王徽笑:“知道我的並不少,打各種主意上門,我都寧願當老姑娘。家裡不放心,乙家之淳厚,這就很放心了。”
乙元芕同意。乙家確實淳厚。
要不然,可以問她要這要那。蕭博謙不是還要?
你覺得乙渠已經滿足?人哪有滿足的?
外人或以為,乙渠就求個富平伯,其實、乙元芕都沒和父皇求。真求的話,封侯不算難。
乙元芕沒為自己,以前為蕭博謙,所以更叫父皇又愛又恨吧?
乙渠現在好了,若是擺個樣兒,但他還就做木匠。
或許有木匠皇帝,但皇帝是本職,乙木匠的本職就是木匠。
沒有一點勉強的,乙木匠還指望做成大木匠。
風車啥的要做,他都忙不完。
這會兒和靳澄湛、作為木匠的女婿也得做木匠,木匠皇帝不會當皇帝,但木匠得會篾匠、箍桶等,靳澄湛能者多勞吧。
春風好。
三月十五,貢士去殿試,最終決定誰狀元榜眼。
落榜的,本該各種心酸吧,早都忘了。
有的又去田裡,感受耕讀,調整自己的狀態,嫉妒於事無補。
更多的,來到題名湖,新鮮!
很多人見過水車,但那邊架的風車,帶著水流上山,再下來瀑布。
水動起來、活水,心都能活泛。
本來題名湖不大,憑藉風、感覺闊氣多了。
南亭、上面就是青雲閣,一邊置小風車,水甩開花兒,風吹著水霧。
哈哈!一群小孩大叫!
“再大點大點使勁吹啊!”風越大水越大,好風送我上青雲。
“那邊再架風車,兩邊對著甩咋樣?”好像潑水玩啊。
“前幾天看富平伯做,你能做出來嗎?”小孩活泛,“高鳳也做了。”
“啊我回去讀書!等高鳳中狀元!”真回去了。
其他小孩也不嘲諷他想考狀元,沒考著也沒關係麼。
“我們去那兒讀書。題名湖我們可以用的,將來也金榜題名。”混小子讀書挑地方。
小孩上茅房也挑。不過挑個好地方,讀書確實更有勁兒。
有的儒士被感染,就住在小孩家,沒事撩之。
殿試,就在集英殿。
地方夠大,六百六十人也沒落下。
靳澄湛是會元,所以坐在最前面。
陛下沒在,皇太子在,看……
落榜的不老實,坐這兒也敢不老實,要給高鳳挖什麼坑?
有的想在皇太子跟前表現,或許,皇太子比陛下還好?沒輪到他們挑。
皇太子心思也沒在這兒,父皇玩去了,不帶他玩。
昆明池邊。
莊王和乙古哲、一群、已經裝好一架風車。
水甩起來,雖然昆明池大。
他們還在試,試給陛下看,風車若好,宮裡肯定也用。
陛下還要決定、天下怎麼用、用多大的力度。
任何事情,都沒有完美,雞蛋裡挑骨頭,有時候也是提醒做的更好。
一件新的事,可能看著好,背後可能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