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湖,在博湖郡不算大。
但站在山上,陽光照。
湖、到田、無比開闊的氣勢,一不留神就沉迷。
士子,或許想胸懷天下?其實,能裝下湖這麼大就夠了。
天下也不是你的。有著自己這麼大湖,養自己的魚,種自己的田。
在京城種田的,挪到月山湖耕讀了。
這兒好,雖然有騷擾,但乙元芕和義王來,肯定能處理掉。
早飯,大家就在山上吃,有鹿跑來,有鳥飛過,蛙鳴,相當的熱鬧。
俗話說,天地自有大熱鬧,一會兒颳風,要下雨的陣勢。
大家先看上院。
上院有圍牆,牆下一道溝,牆外是風車,水從湖裡甩上來,流過書院。
這會兒大風,風車呼呼,水聲嘩嘩,熱鬧。
那幾棵果樹,猴子在樹上看人。
一個士子叫:“沒收它們吧?”
要不然不是太不公平?人都一個名額難求。
藍觴說:“翻牆偷聽。滿風蹊都能翻牆,雖然不鼓勵。”
靳澄湛:“不能鼓勵,小時候鑿壁偷光,長大了不知道偷什麼。雖然有向學的心,君子更該持身正。”
完全可以去隔壁、跟人商量一下,人家未必就不允許。
鑿壁、萬一在洗澡呢?何況,你確定燭光從一家、鑿的孔到隔壁還能看清?
後來,少年到大戶人家與其傭作而不求償,人家不是照樣給他書看?
這麼做,目的性極強。
或許沒惡意,但你幹活給你書,這是等價交換,有何稱道?
多半是成名後美化,臭的也說成香的,好比真愛婊。
鑿壁偷光問鄰居同意了?一個偷字,讀書人的事要不要說竊?難道為讀書去偷書或餓的偷包子,好比去超市偷雞爪。
靳澄湛不否認文人一些雅事,甚至喝醉發個酒瘋。
但不能什麼事落到文人頭上都雅了。
完全是一群讀了書的粉飾。包括公子與小姐、或是平康坊。
平康坊或是有才女與雅,但脫不了本質。
尤其那些伎女,被老鴇管著。
而士子真看得起伎女身份?喜歡,也就弄回去當個妾。好像給她贖身就了不得。
而這,恰恰說明伎女的悲哀,她們有些,或許真不比人差不比男人差。
山上下來,繼續看下院。
有學生住的學舍,山長、助教住的、還有客舍。
書院離不了書房,這會兒已經擺滿書。
書香,是世上最貴的香,若是再配茶香。
那窗下曬著太陽,來一壺茶,看著書,鳥在樹上使勁勾少年去耍。
掏鳥窩麼?還是今兒撩野豬明兒再逮鳥?
沒圍牆,所以不少人要擠進來。
義王在。
魯家地頭蛇呢,薄家來了,反正這些齊,叫義王坐不穩。
明堂,明正教之堂。
王者造明堂、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天稱明,故命曰明堂。天子造明堂,所以通神靈,感天地,正四時,出教化,崇有德,重有道,顯有能,褒有行者也。
明堂用作朝會諸侯、釋出政令、大享祭天,並配祀宗祖。
明經書院這堂,當然不是天子堂。
雖簡簡單單,但意思不錯。
士子理想不都是治國平天下,自然要懂出教化、崇有德、重有道、顯有能這些。
中間主位空,以奉天。
義王坐於東面,為東道。
對面則是西席。
西席、西賓,不是一般的客人,今兒請的是諸儒。
義王下面,才是靳澄湛。
高鳳、要如何形容?新科狀元,新貴,陛下跟前紅人,據說不願尚公主。
其實,大橙子與博湖郡恩怨可深了,魯家是不是咬牙切齒?
對面,就是魯家魯騭,和魯燚比算老大。
老大出動,因為,高鳳還想在博湖郡搞大,義王都來了,必然是陛下的意思,誰能不想多?
以為他們單純奔書院?誰也不傻的。
博湖郡本來就深,陛下在京城搞了,比如許王、成王、平王也撤府了,現在下決心要搞博湖郡?
博湖郡得像刺蝟炸一身刺。死死盯著義王。
這邊,義王、靳澄湛也明白。
所以在京城,義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