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光照進庫房。
多數是收好的,依舊晃的人眼花。
紫檀木櫃子、沉香木屏風,一架好的沉香木屏風至少三丈內都是香的。
讓人想蹲在這兒不走,守庫房的一定好幸福。
搬不走,搬了一般不能用,尋找能搬的。
四處乒乒乓乓,別把這裡也乒乒乓乓,打了好可惜。
不是錢的問題,有些、有銀子一時都找不到第二個,真的銀子都換不來。
靳澄湛和乙元芕眼睛都好用。
首飾盒,一大盒子珍珠。
大約一二百顆都是頂好的珍珠,不同顏色。又一盒寶石,夠了。
靳澄湛拉著乙元芕讓一邊。
有人進來搬走一些,比如古董字畫,或許比珠寶更值,各選各的。
有人進來又搬一批,靳澄湛拉著乙元芕走了。
乒乒乓乓,乙元芕心想不知多少東西被砸,曾恭麗不會心疼,又不是她自己辛苦所得。
她以為想要還能有,庫房確實多,來一百人一時都搬不空。
夜風,月西斜,靳澄湛拉著蘿莉回吧。
乙元芕點頭,回去當個乖女兒,甭讓爹操心。
乙渠在家等著,過年宵禁晚,也要關門了。
乙元芕站在爹跟前。
乙渠轉身走,乙元芕跟後邊,到廚房,兩碗銀耳粥。
乙元芕很孝順,端起一碗給爹,自己一碗。
乙渠看女兒,乙元芕眨眼睛,爹快喝。
於是乙渠將粥喝了。
靳澄湛到廚房,尋到一碗牛肉麵,蘿莉吃不?給她分一筷子,面正好,做的不久。
乙元芕就吃一筷子,靳澄湛洗碗。
乙元芕送爹去休息,然後回房間,夜安靜。
今夜又多少人睡不著。
大理寺,既然要求嚴審,周閻王,將抓到的,一人先上一回刑。
不論吉亞聖還是陳上尊貴,沒有哪個動不得,沒有哪個不敢動。
王家那媳婦開始亂講,一頓刑下來,發現比老僕打的還慘,把實話全招了。
周閻王都不希望她招太快,顯不出閻王之威。
所以有些人上過刑並不問,七十三個好比妻妾,一個個來有的選,這都是腦力加體力活。
老僕比婦人厲害多了,一口咬定乙渠、乙元芕。
於是一早,大理寺到崇化坊來傳人。
乙渠準備好了。
謝司直卻說:“得請乙小姐去一趟。放心,周大人最是正直。”
乙渠猶豫。
乙元芕很乾脆:“爹,去吧。大理寺那是審不法、正綱紀、討公道的地方。我們無緣無故被誣陷,又不心虛,正該去找周大人告狀,下回有冤屈還找周大人。”
謝司直怎麼覺得這是請神?
周大人多保重。
乙渠騎馬,乙元芕自己騎馬。
謝司直心想,果然不心虛,沒事都要往大理寺走一遭?
街坊看乙小姐都被叫走,很是猜測,不過現在說太早了。
謝司直親自來,並沒當犯人。
謝司直心想,摻和這麼大一件事,被王大儒、或者長慶公主都信任了,能輕易當犯人?
走半路遇到韓駙馬。
乙元芕拍青烏,一頭撞上去。
韓駙馬從馬上下來,並沒摔傷。
乙元芕偏說他:“騎馬走神,想表妹呢?想就去接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