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宮裡。
所有人都看陛下,皇帝在看雪。
夢見了六兒玩雪,還喊父皇一塊玩,分不清夢與現實。
內官延齡、小心啟稟:“昭陽殿閻淑妃請陛下。十一月十二是元熙公主誕日。”
皇帝看著雪,又看延齡:“以後這些事不用說了。”
延齡明白,閻淑妃完了。
六皇子那點事兒,還敢扯上元熙公主,都不嫌髒了公主?
公主不會髒,骯髒的是六皇子。在公主還小的時候,就利用她。
陛下真不知道?或許不知道,能做出這種事。
延齡離開,接了冰衛急奏,呈與陛下。
皇帝皺眉,鄭搏、海商?
在偏殿坐下,開啟奏摺細看。
延齡端了茶來。
皇帝揮手,茶打翻在地。
延齡讓內侍來,靜靜收拾乾淨。什麼都別好奇。
延齡在門外候了一個時辰,陛下才傳趙璁珩,密查海商查家一事始末。
延齡大約知道,要查六皇子如何參與到此事?都有哪些人?
六皇子一人必然辦不成,閻家?要謀什麼?
閻家,不是下大雪是下大火。
再一場大雪是冰火兩重天。
不知道的,都以為……
大約沒幾個腦子那麼簡單。孟家、孟騰幫不了多少忙,六皇子若沒別的勢力,只有閻家。
真的只有閻家?閻家又如何做到呢?
京城狂風,都等著一場大雨。也可能血如雨。斬的人多了。
崇化坊算得上風平浪靜。平民與六皇子,頂多是茶餘飯後談資。
談自然是要談。清食齋,都談查嫤與她兒子。
乙元芕覺得,查嫤或許會猜,從查灝被看見開始。
查到她頭上,查嫤能怎麼地?又派人追殺?現在殺不殺完全成洩憤。最重要的是,查嫤、蕭博謙、真的生了查灝。要怎麼解決?
其實像肖姑娘為陳美麟生了一個,納妾就完了。
蕭博謙沒封王、沒納妃,先納妾、不算多麼了不得。
兒子兩歲了,陛下不認這孫子?
蕭博謙自己沒認。
乙元芕覺得,蕭博謙還挺奇怪,照他老鼠一樣,又不奇怪了。
靳澄湛來拉著乙元芕見鄭圖。
鄭圖沒直接進乙府,而直接交給乙元芕一封信:“將軍說若忙就算了。”
乙元芕看完:“你先出城,我隨後就來。”
乙元芕與靳澄湛回到他房間。
靳澄湛笑:“正好問鄭將軍要幾個人,人手不夠苦惱。”
乙元芕說:“鄭將軍或許一直沒做、也不知父皇如何決定……”
靳澄湛笑:“不知道就別去猜。去看看不也很好?”
乙元芕雖然被父皇寵,但沒做過那個位置,假如以為鄭搏翫忽職守、不可靠之類,真不是她需要操心。
靳澄湛去與乙渠說,別人最好不知道。
乙渠直皺眉。不過雖然沒得鄭將軍多大好處,這時候也不該急急撇清,鄭昕不錯。
靳澄湛覺得,乙木匠為人、還是忠厚,大概沒想到那麼多。
不過有些事他不知道,無從想起。
知道越多才想得越多,巧者勞而智者憂。
乙元芕依舊穿了兄長的青袍,大氅,靳澄湛沒騎青烏,鄭圖另準備了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