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元芕說:“府裡來了貴客。”
平宥看鄭昕、鄭搗、只怕不是一般的貴,他有眼色就趕緊退。
但兒子情況不好,到門口平宥又說:“小兒摔斷了腿。”
乙渠皺眉:“何故?”
平宥低著頭:“翻牆摔的。”
乙渠皺眉:“令郎這麼衝動,我兒子就是過於少年老成,改天讓他與令郎學學。”
靳澄湛招呼了鄭圖、鄭賦一塊吃。
鄭圖、鄭賦看平宥一眼,這樣大府邸,要把自己當主子?
這種事兒常有,被撞見是兩回事。
平宥趕緊去安頓兒子,又要回來候命。
候一天,乙元芕、靳澄湛、乙渠都沒大動靜。
一路辛苦,總得歇歇。
情況也知道差不多,再理一理。
平宥很難熬。他這麼大年紀,但這年紀不是杜府熬,杜府也不到半年。
讓平宥放棄這裡,十分捨不得。記掛著兒子,一宿沒睡好。
雞鳴,靳澄湛、鄭搗、乙渠都起來聞雞起舞,動靜不算大。
平宥睡不著了。心事重重,也不知能否應付過去。
聞雞起舞結束,便是讀書。
鄭昕跟著讀書,鄭搗覺得,妹妹可以做乙家小姐了。沒別的意思,心情好比什麼都好。
乙渠熬粥,兩個丫鬟包一些包子,後邊地裡,各種菜種的不錯。
這不是摘婆子的菜,所有都是主子的。
婆子膽小,把收穫不多的碧粳米都交出來。
丫鬟表示比較滿意,都是窮人賣來做丫鬟,這樣好的米肯定歸主子。
乙渠幹活麻利,老奴才想小瞧、又很小不起來。
乙渠要做的事多,說實話沒工夫與他們計較。
吃過飯,乙元芕將鄭昕收拾好,一塊去山裡。
乙渠和峻清去田裡,再叫上三個村的村正。
平宥追上乙渠。
乙渠問:“令郎怎樣了?你若忙,就歇兩天,我走了這裡還得拜託你。若太累,我從清溪村叫幾個同鄉來幫忙。”
平宥心裡咯噔一聲:“豈敢,就怕管的不好。”
平宥可以說一堆,這事那事嚴重的不那麼嚴重的,又覺得乙渠這年紀、還是別犯傻。
乙渠還沒決定從清溪村叫人。讓人背井離鄉,要為他們負責。
願跟著他是兩回事。何況除清溪村,能做事的人不少。
同鄉,有好有壞,煩起來讓人頭痛。
平宥問:“那兩個丫鬟呢?”
按說大些,比湖光強吧。稍微好點,他也有點面子。
乙渠心想那兩個沒這腦子:“不太清楚,要問小女。”
他大男人管兩個丫鬟確實不合適。
平宥卻夠精明,那兩個丫鬟問小姐也是不合適,那是她的丫鬟,她的東西。
乙家買的山一共兩千畝,前面五百畝種一些果樹,現在都沒了。
野物還有。
七絕撲過去逮著一隻兔,給鄭小姐玩不?
乙元芕覺得他像乙明漪,野兔誰知道乾不乾淨,拿回去燉。
靳澄湛說:“再種些果樹,回頭釀果酒。”
乙元芕問:“種葡萄?不知這裡適合種不?像貢品,有的地方種出來才好。”
靳澄湛說:“曬葡萄乾也不錯,山裡多些樹更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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