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掛著幾片樹葉的梨樹。
還有幾個大小鳥窩。
樹下襬著兩張桌。
逸興在一邊認真寫,乙明漪抬頭看鳥窩。
韓進益問:“你想做什麼?”
乙明漪低著頭,不敢再想了,她要做小姐,上樹掏鳥窩她也幹不了。
韓進益教她寫字。
乙明漪認真寫,寫完再去山上跑,姐姐不也在山上跑?
韓進益穿著藍袍,乾淨像一顆筍,內心、也想在山上跑。
一群人來,氣勢洶洶,好像要搶這個小莊子?
不明白有什麼好搶,枝頭是禿的,地裡有幾隻兔。
楊珧華、華麗的大紅裙、絢麗的斗篷,頭上戴滿幾乎到戴不下,以前不是這畫風,這神情氣勢,威風八面。以女子君臨天下?
乙明漪繼續寫字,韓進益拿一卷書看。
楊珧華過來:“乙元芕呢?”
韓進益一指東邊。
秀水叫:“小姐與你說話,你是啞巴?”
韓進益轉身就走。察覺有人追,他走得快。
還有人要追,乙明漪衝過去將人一撞,拔腿就跑。
逸興無語,只能跟著小姐滿山跑,從塬上跑過去,清弋河。
這會兒河水比較足,大橙子按著一群在水裡遊,小姐丫鬟沒讓下去。
屈延慶從水裡出來,直哆嗦。
棚子、小廝燒好的熱水,屈延慶換衣服出來,這不是他乾的,也可能老了。
甄緯遊的不錯,水花濺。年輕啊。
靳澄湛、靈瑰、七絕、還都背二十斤,淹水裡不用出來。
乙元芕在一邊、作畫。
蔣垚笑,幾個小廝累哭了,乙小姐興致好。
乙元芕說:“過幾年,我也下去遊。”
蔣垚壕氣:“我也遊。土克水,我還不能在水裡遊了。”
乙元芕:“信不信化一片土將水鎮壓!你化一塊江心島,我們在江上有立足地。”
怎麼像是踩著蔣公子?水裡終於上來,一人一碗參湯、好像是老雞薑湯。
靳澄湛換衣服,一條碧色羅裙,有著蛇妖一樣的風情;頭上碧玉簪,顯出臉上的稚氣。
這種略暗的色彩,別人或許老氣或土氣,妖精本就夠妖,所以怎麼都行,甚至盛夏的濃情。像常青樹。
楊珧華一群到了。
這氣勢要將整個梨塬霸佔。
整個梨塬週迴二十多里、其實不算多吧,隆慮楊氏佔了隆慮郡多少?
沒準哪兒擋了楊珧華,還是都霸佔,是不是因為姓楊所以張揚?那姓張呢?
楊珧華瞧見乙元芕、藍鈿、王舞。
乙元芕在畫荷葉精。
荷葉、荷花、藕,本就是不同,還有蓮子、蓮蓬。
藍鈿提筆,在下面畫魚。
王舞覺得荷葉畫一隻、癩、蛤、蟆。
楊珧華過來,壓得乙元芕這邊小姐丫鬟無顏色,提筆勾、癩蛤蟆好了。
蔣垚站的稍遠:“最後這個最妙。”
藍鈿決定:“我以後工癩蛤蟆。”
乙明詩:“你鯉魚畫得好,我試試蛤蟆。”
楊珧華盯著藍鈿:“我沒空與你們玩遊戲,那鋪子要多少?”
這麼幹脆,藍鈿也乾脆:“十萬兩。”
楊家都往外拿銀票了。
幾千兩銀票若用一百兩的面額、就一小沓。
十萬兩、十萬……哦純粹是開玩笑。
媳婦銀票拍在藍鈿跟前:“這是五千兩。”
乙元芕示意,玉琢拖著媳婦扔水裡。
大家收拾收拾,可以回別院了。
楊珧華盯著藍鈿:“嫌少?”
藍鈿:“是你嫌清弋河太小,看那站著都溼不了腳,改日請你遊楚江。”
乙元芕:“楊家更想將昆明池佔了。據說專門建了天揚殿。赫赫宗楊,受命於天。”
天揚殿沒建好,楊娥就被廢了。那時候大概野心最無可阻擋。
說高宗免不了說楊氏,那是高宗最敗筆。
楊家都怒。受命於天豈能隨便說。
乙明詩:“楊家沒那個命,說了不是折福。”
楊家更怒,誰說楊家沒那個命?只是差一點,讓趙輔和壞了事。趙輔和那個叉叉叉。
來的不止楊家,說的只是文彥書坊。
讓楊珧華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