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周煜甯收拾整齊,領著小廝,準備出門。
周方正看著兒子,那眼神真像閻王。
周煜甯嚇一大跳,本就怕父親,此時有點心虛,腿都軟了。
兩個小廝跪地上,出冷汗。
周煜甯壯著膽:“父親怎麼在家?”
周方正呵:“趁著我不在家?閻氏又與你說什麼?”
周煜甯忙護著嬌妻:“沒。”
周方正呵:“閻橒沒討到好,你比閻橒厲害?你還挺謙虛知道不行啊。你仗著不過是我這張臉,你要將我老臉丟盡才甘心。你若自己有本事我不管,若仗著我的臉,我不打你,我打閻氏。”
周煜甯急:“真與她無關!”
周方正:“那就打你。打你她都不心疼,不安分,可見她把你當個什麼。我當沒你這個兒子,但她手敢往我這兒伸,我就剁手。”
周煜甯有想好的藉口:“我去桂齋,聽說能安靜讀書。”
周方正呵:“幸好乙小姐不看我老臉,她若打你,我回來加一倍。”
周煜甯想著能出去了。
周方正下令:“將這兩個腿打斷,周勇隨他去。”
周勇領命。
有家僕將兩個小廝拖下去。
周煜甯腿軟。
一個小廝只得招:“三少夫人給了三十兩銀子,要溪月樓的桂花糕。”
溪月樓桂花糕、三十兩銀子能買多少?
周方正如閻王看兒子一眼,壓根不聽小廝叫。
周煜甯如墜冰窖,出了門,心情才輕鬆。
秋天的京城、其實四季都美,秋風吹著,不自覺就鬆散。
周勇什麼都不說,就跟著。
周煜甯遠遠瞧見博陸侯府的就繞,誰不知道,博陸侯府與閻家快一家了。
周煜甯不想節外生枝,一氣兒跑到西市、高節書鋪。
此時書鋪裡外都是人,不知道的以為書中自有黃金屋、都來撿金子。
周煜甯與別人一樣,加入。
遇上幾個熟人,昨兒晉王來過,反正挺多公子閒著就是來瞧。
轉過屏風出後門,兩邊亭子都是人。
周煜甯皺眉,看看匾,桂齋兩個字晉王寫的?
晉王的字,不僅貴、又帶風流,就差御筆、宸翰鎮宅了。
乙元芕出來,瞧見周煜甯。
周煜甯後退一步。
其他人都看,以為有禮,見乙小姐都退一步或行禮。
乙元芕笑:“周大人沒打你?”
周煜甯氣著。
乙元芕笑的涼:“你若安分的還罷,否則我連周大人那份一起打。你說你蠢,這得怪周大人沒將你生的伶俐;但父親與閻氏、你選擇閻氏,是為不孝。周大人為你操碎了心,你對得起父親嗎?”
一聲叱吒,周圍人皆凜然。
君子三省,孝否?
周煜甯吼:“我來讀書。”
乙元芕可不管他面子,給面子才教訓:“在我這兒讀書不正受我教導?”
乙元芕說的不止他一個,是所有:“有好父親不知珍惜,又有那怨恨父母不如人,父母將汝養這麼大,男子漢大丈夫,當自己立足!立德、立言、立功,汝能否?”
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太難了。
乙元芕隨口說:“四德有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所以立德、立言、立功、大的做不到何不從一點一滴小事做起?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周煜甯怒:“你拿婦德與立德比?”
王舞來:“婦人尚知立德,汝竟不如一婦。”
周煜甯瞪她,實在小了點,一頭要進桂齋。
幾人攔著。
周煜甯指著另一個:“他進得我為何進不得?”
小廝說:“滿了,諸位都在這兒等。”
出來的公子搖頭:“地方太小,一圈就轉完,書又少,我想看的沒有。”
小廝解釋:“書鋪所有書,都是選過的。這兒一方清淨地只為讀書,想遊園只能請了。”
世上奸商多。
為了掙錢,什麼書都有。
書鋪管不到別的,自己賣什麼卻是能決定。
並非無趣,小廝心想,待我家母音出了,你們還得搶著來。
有些人就是不用心,世風日下。
周煜甯明白著:“他窮書生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