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呃、快食時了。
清食齋賣狀元包最熱鬧。
兩個大包子拿紙一包,揣懷裡,走哪兒都能吃。
有空就坐下,一個大錢一碗粥,或來一碗藥膳粥,來一籠小包子,享受一個早晨。
外邊,乙明鳳領著一群來的。
丫鬟小子有準備,將他們攔挺遠、基本在街中間。
刷鍋水、臭雞蛋的伺候。
乙明鳳沒辦法,就跪在路中間。
她打扮特精緻,美人,這麼跪在路中間,稀奇。
幾匹馬從街上過,清食齋的忙往這邊閃,清味樓只好拖著乙明鳳往那邊。
馬走遠,乙明鳳繼續跪,大紅的羅裙,朝陽下豔麗。
又幾匹馬來,這時節都忙著,秋收、一年要到頭、都趕著。
乙明鳳連滾帶爬,銀鍍金嵌珠簪、被馬一腳踩了。
乙明鳳撿起來,大哭。好像親孃死了。
她頭髮好,墜髻,本就那樣子,一副媚態反而更撩人。
所謂天生麗質、天生的伎女、不過如此。
乙明鳳是認真的,這支寶貝簪,象徵著過去。
一輛馬車匆匆而來,乙明鳳在街上不準備躲了,誰能將她怎樣?
清味樓的拖也拖不動,兩個被馬車撞飛。
乙明鳳有點嚇著,不過她是主子,有人護著,理都不理又去。
夥計怒的拽她頭髮,清味樓昨兒還伺候她,這白眼狼都算不上,牛糞啊!
乙明鳳尖叫,一巴掌甩他。
夥計火起來,一巴掌將乙明鳳抽飛。
銀鍍金嵌珠簪、屍體又在路中間、被車碾了。
乙明鳳氣的撓夥計:“你敢動我!”
清食齋門口擺好些桌,大家吃津津有味,今兒狀元包加了什麼料?
丫鬟心想,能吃下去就好,加的清味樓一料,盯緊了別鬧這邊。
夥計抓乙明鳳頭髮:“你算個什麼玩意?千人乂騎!”
乙明鳳大哭:“乙渠叔救我!芕兒救我!”
夥計鬆手。
乙明鳳跪路邊哭:“芕兒救救我娘!我娘腿斷了,又水土不服,要死了。我怎麼辦?”
吃包子的加快,免得等會兒吃不下,他們怎麼辦?
娘要死了,難道不是守著?在這兒、有清味樓救她們,這就是來折騰。
有人議論乙元芕。
乙元芕忙著。
只有乙明詩在二樓,對著乙明鳳,就像對著人作畫、未必能畫好,既然要寫,儘量要寫好。
靳公子說了,這種或許平民、豪門也會愛看。
給她充分的發揮空間,乙明詩不是才女,只是找到事做。
晚上,乙元芕、乙渠、靳澄湛等都留在西市。
夜裡不能開工,怕影響別人。
但屋裡做裝飾擺設,買回來的書、做準備,西市不可能非讓人去睡。
新買的丫鬟小廝、還有府裡過來的,加緊培訓。
有的一天只能睡一兩個時辰,大家都扛著。
乙元芕對新買的十個丫鬟十個小廝說:“有沒有要回避原主?雖然該面對,但想回避的,由你們。”
丫鬟小廝面面相覷,累的忘了原主長什麼樣。
一個小廝站出來、投誠:“碧芳那天可能會來,他一夥人挺多的。”
乙元芕點頭,混平康坊的不是東西,這小子也好看、機靈:“給你賜名靈瑰。”
靈瑰跪下磕頭。
一個丫鬟站出來:“不想見韓家那些,宋小姐進京後,好像都變了。宋小姐還賞過我一支銀鳳釵,改天給小姐看,鑲寶石挺好看的。”
乙元芕點頭:“給你賜名靈玫。”
靈玫跪下磕頭。
不過靈玫、靈瑰、湊一朵玫瑰?還是桂齋桂、梅都用了,剩松?
有些沒原主的,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叫著。
靈玫在韓家、有一大家子。
乙元芕還顧不到那些,先開張。
靳澄湛拉著乙蘿莉去睡,就一個小姐還能讓她累著?
乙渠就這時候看靳妖精有點順眼,他女兒就是寵著的,掙銀子難道不是為女兒?
有人想說,乙古哲哩?公子哭暈在茅房。
乙渠真不管乙古哲。
他自己早早成天煞孤星,乙古哲現在妹妹都把路給他鋪好,還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