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下著雨,天很冷。
廬陽府、老弱都穿上夾襖,沒事都不願出門。
洗秋園依舊熱鬧,聽說有京城的小姐、公子,廬陽府的小姐、公子要好好比。
廬陽府文風盛,文有文的比。
年輕人勁兒上來,別說冷,心裡熱的想在湖裡洗個澡。
洗秋樓,高三層,兩邊有長廊,隔一段便有屋三兩間,秋冬時屋裡暖和。湖邊亦有長廊,隔一段或大或小的屋三兩間,很有逸趣。
比如挨著假山三間,一間長約五尺寬約三尺五,就是擺兩個凳坐那兒。
匾還挺堂皇:一室春。
已近午時,洗秋樓坐滿。
蕭褒、閻橒、蔣沉雄到了,蕭褒是龍孫,閻橒長得好,蔣沉雄氣度亦不凡。
不少小姐驚歎,吳三公子自然也人中龍鳳,可惜來不了。
挺多人對閻橒、蔣沉厚不齒。
願齒他們的也不少,一些不知道哪兒來的或陸家來的。
這雨天從華亭府趕過來不容易,一股火藥味。
吳楊氏問:“盧府怎麼還沒來?”
吳家立即派人去盧家問。
蕭褒看著、挺多小姐,愈發想乙元芕,有對比才知道哪是鳳凰哪是山雞。
說乙元芕是鳳凰?總歸不是山**?蕭褒在期待。
吳家回來的快,一身溼,淋雨:“盧小姐兒早上起來不太好,太夫人又著涼了,都在府裡陪著。”
吳楊氏沒聽清:“陪什麼?怎麼不好?”
吳楊氏今天、打扮的像淑妃,要好好找個場子。
盧家一個不來?
閻橒、蔣沉雄、都沒想到、盧家會這麼幹。
老人與嬰兒、應該不會裝病,難道是真的?讓人去看看。
這邊騷動了。好像盧家不來,宴會都不用宴了。
哪有心思?
來赴宴的卻有心思。搞半天還是要算計、那他們算什麼?當即有人走了。
有留在這兒想看熱鬧,有擔心把自己搭上,看熱鬧要保持距離。
有人就聰明,蹲在洗秋園外。
盧府,乙元芕、姜妧、都在太夫人這兒。
太夫人沒著涼,但吃了粽子,粽子不好消化。
姜妧動手,給太夫人做一件比甲。
一群小姐打下手。
靳澄湛拉乙元芕,弈棋,做比甲那麼多人,太多是負效率。
乙元芕瞪他,想說人多礙手礙腳唄,一會兒殺他個片甲不留!
靳澄湛、挑釁,要怎麼殺?要不要他配合?
太夫人讓兩人到她跟前,乙元芕坐在太夫人旁邊,靳澄湛坐對面。
靳澄湛沒什麼緊張的。
太夫人看著他若有所思,一局下來靳澄湛輸,兩局依舊輸。
太夫人笑,挺多嘲笑橙子,不行啊。
靳澄湛再來!外邊、吳楊氏使人來了。
大家都不說什麼。
吳楊氏有什麼資格作到太夫人跟前?盧家太夫人正三品誥封,主要是德高望重。
繼續玩咱們的。姜妧做的比甲好,京城最流行的,福壽蓮花紋。
王舞在一邊提筆畫,盧家小姐、以後當花樣。
洗秋樓,閻橒、蔣沉雄突然發現,人少了好多,風一吹冷清。
吳楊氏抄起茶碗砸地上:“還有誰想走?”
幾個公子站起來、走。
讀書人的氣節,有慢一步的趕緊跟上,甭讓人以為與這些同流合汙,看他們就汙。
吳楊氏氣的拍桌子:“瞿氏去盧府走一趟。”
瞿氏是府城吳家、吳鳳的生母,吳楊氏把吳家把他們都當什麼?
現在說也晚了,瞿氏坐車到盧府。
好大一個閉門羹。
外邊幾個瞧熱鬧的,心想吳家設宴,針對盧家,盧家能給她好臉色才怪。
瞿氏委屈:“我來看太夫人。”
看大門的:“太夫人不能受邪氣。萬一氣倒了,莫非還想用對付魏太夫人那招?”
都覺得瞿氏格外面目可憎。
即便太夫人比魏太夫人身體能好點,也是上了年紀。
瞿氏都不知哪招,氣的:“我好心好意。”
看大門的:“你有好心還在這兒做什麼?莫非你有好吃的別人就得吃?今兒不吃還不行了?”
哪個不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