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谷,挺大一片沙地。
一邊馬圈約有二百匹馬,這樣多的馬,馬場都算多了。
一邊一片棚屋,能住幾百人。
挨著山、石屋比別的好,不是一般人能住。
山這邊有樹,大風颳的呼啦啦,中間沙地風打著轉沙立起來要成塔。
棚屋,女子慘叫。
男子猥瑣的笑,以及吼叫。
誰都知道做什麼,夜,和著風聲,如沙刮入嘴裡。
屋內,點著一盞昏暗的燈。
十人為什,不知十畜生算什麼。
幾個女子縮在一邊,生與死的恐懼,尋死,或許這些是沒死的。
隔壁屋,同樣點著一盞昏暗的燈。
只有三個男子,三個女子,一番發洩,將女子打發。
一個猥瑣的:“真想嚐嚐那幾個的滋味。”
另一個板著臉:“那隨時要命的。”
猥瑣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板著臉的:“壞了大人的事,看你怎麼死怎麼風流。”
一個挺壯、弄了吃的來、一人能吃一羊腿。
猥瑣的:“就知道吃,吃了女人吃羊,我想吃那小姐的腿。”
壯漢:“除了吃能做什麼?萬一被發現……”
板著臉的、拿起酒倒一碗、昏暗的燈照著酒有點不同,喝一半:“如何發現?我們呆上一半年不出去。輜重都有了。有事也是那些賤民抵命。”
猥瑣的、附和:“真來了我們往山裡跑,或者與他們打一仗。”
在這兒做什麼?養兵千日不就是與人幹?贏了才有賞。
猥瑣的又說:“便宜了許先生,這回立個大功。”
板著臉的喝酒,許先生不是他們該管。
壯漢吃了羊腿,出去練拳。
夜裡,不止他一個練,沒事又沒睡,練刀練槍,累了回去倒頭就睡。
也有棚屋,女子一直叫,如風颳一夜。
一早,兩個死人拖出來,有雜役拖去埋了。
壯勇都出來,正式操練。
約三百多人,有教頭,練槍練大刀,沙地配著風,格外有氣勢。
之後馬放出來,一隊一隊練馬戰,比起單獨練刀槍,更威風。
一個馬上摔下來,一腳踩殘。
那邊躲閃不及,被一槍刺中胸口,風將人颳走。
雜役將人抬下,操練繼續。
沒受傷的特別小心,特別殺氣,一天都精神緊繃,風颳進眼睛,幾乎要瞎了。
谷外,靳澄湛、石虎、都在一樹林。
不遠處就是埋屍,不知埋了多少。
乙元芕想著,鞏縣、山洞、也這麼埋的?反正屍就意味著故事。
未必有人願意翻的事。但現在,三百多壯勇,什麼都周全。
這別說攻破縣衙,府城、攻破城門到衝進府衙、也容易。
輕易不會去攻縣衙,必然有大用處,比如派出來,追殺、比乙元芕更重要的。
那紅樓真是幌子,女子也抓了。
養這麼多人要多少銀子?
假如,這裡養三百那裡三百,一共有多少?
有一天冒出來,尤其氣勢,好像天下皆賊,比石虎他們強多了去。
石虎臉上不好看。
石猋恨不能去咬人!
顯然咬不過,那三百多人拿著刀槍,輕易能將一個村洗劫。
他們若沒事,冒充一下山賊,山都能削一個頭。
靳澄湛覺得隨便佔一個地方,關鍵是銀子。至於刀槍怎麼來,多的是。
姜陶煦沉默。在有些表面下,是赤果裸的。
家裡準他出來,沒想到、橙子夠瘋。
姜陶煦問:“準備怎麼辦?”
靳澄湛反問:“你呢?”
姜陶煦實誠:“真不知道,報上去沒問題,來了人能不能抓到,有多大效果?換個地方一樣。”或許殺了郝知縣,還會有不好知縣、壞知縣,“你不會想?”
姜陶煦看他有點瘋,那加雜役大概五百人。
靳澄湛說:“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也能往山裡逃。他們敢鬧開?不鬧開我們難過風埡縣,鬧開了,讓他們去收拾爛攤子。”
姜陶煦竟無言以對。
現在、過風埡縣確實是個問題。
若是這兒派出一些去追殺,看,都要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