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浪蕩子、都是遊手好閒、跟著來看。
靳澄湛聽他們說東說西，有真有假，卻是不錯的。
上層打交道王侯公卿，下面、遊俠兒、衛兵、各有各的用處。
靳澄湛就佩服乙木匠搞定李坊正。
有坊正出面，在崇化坊立足容易不知多少。
李固看一大群、與乙渠說：“不如先在這兒住下，再挑合意的，不用急。”
乙渠道謝：“那先付租金？”
李固想想：“三日內不用，你若選好了買別處，再給你三天收拾。”
乙渠、杜妕又一番謝。
到京城能有個落腳的地兒，又有幾天時間，再好沒有。
乙古哲、乙羅彥都真心叫李叔，送他出巷子。
巷子口，李固又叮囑乙古哲：“賢侄要讀書，就安心讀書，文明坊的書院，可以去看看。”
乙古哲還沒進學，讀書更緊迫了。
李固搖搖頭，笑，被幾個攔著。
胡府的管事問：“坊裡來一位高鄰、還是潛龍？”
李固笑：“難得看到一家這麼實在的。好像見到古人。”
其他人都琢磨味兒。
李固回家去。
李家算大戶，坊正又沾些好處，丫鬟也有七八個，小兒地上跑。
乙元芕這邊，關了外邊門，絕了街坊的好意或窺視。
院子東西不到十丈，南北十丈多一點。
京城房子多為二層。勳貴之家，華屋要的氣勢，或隔了二層放東西。普通人家，二層自然是住人。
又有小姐繡樓，像這院子樹高三五丈，後院幾乎在樹蔭，樓上也涼快。
從巷子的門進來，開有側門並門房，走前面大門，西邊馬棚，兩輛牛車安頓了。
天井，東邊廂房，乙元芕準備暫住，後邊要好好收拾。
西邊廂房，就請屈延慶住。
書房，卻在大門上邊，連著門房樓上，挺不小，可以住幾個人。
天井後邊是正房，五大間，兩邊佈局略不同、可隔開。
後邊花園再後邊即後院，女眷住的。
乙元芕雖然有四十多人，住起來算剛好。
後院的東邊一塊，廚房，再後邊是後門，與前面（照著街上說的）二尺寬的窄巷拐出去便是東巷，向北即到東街。
那些夾在中間的，出入便是二三尺窄巷，牛馬、車都進不得。
這一天，大家早早歇下。
次日依舊雞鳴起。
一些丫鬟都急著收拾新家。這樣好的家、這是京城呀。
有七個病倒了，包括十四，這回真病。
十五哭著跪乙元芕跟前，十四渾身滾燙，就怕燒壞了。
湖光先笑：“一個丫鬟，燒壞了又如何？你還當自己是小姐？”
十五本來膽小，不會說了。
乙元芕說：“死了我當路上掉銀子。你若干不好活，我在京城給你找個好人家、賣。”
十五跪地上。
要說小姐心狠，可說不上。
乙元芕與靳澄湛練拳去。
靳澄湛一身裋褐，雌雄莫辨。
峻清、十六是十歲、十二才五歲，被叫來一塊練。
十二一雙烏黑的眼睛，養出一臉嬰兒肥，算是有些靈氣。
十六與十二還好，兩人在地上蛙跳。
過一會兒靳澄湛自己也跳，但未成年不可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