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夜。
靳澄湛像雨後旱地,恢復的很快。
離滿血復活還早,但二三成大概就夠保命了。
命不能握在自己手裡,心慌。
庶子以前也不是小可憐。
高氏有手段,將兒子教的也很好。可惜高氏也算不盡。
不過身體底子好,靳澄湛對高氏敬重。
乙元芕隔著漏風的茅屋問:“要不要出來吃?”
乙羅彥已進屋,扶著靳澄湛出來。
早晨山裡涼快,風吹的還有點溼氣。
山裡貧瘠,風光、就這樣、如藍的天,那吊睛白額大蟲大概盤算著下來吃人。
一人一碗粥,來個餅,就差不多了。如果災民是沒這頓的。
乙羅彥拿了衣服來。
進屋幫靳澄湛換藥,再換衣服。
乙元芕看著他出來,笑,難怪要從秦樓逃出來,太美!
其實就荊釵布裙,頭上一道傷很是風情。
這是十三歲還沒長大,又變聲期。
靳澄湛行個禮,溫聲細語:“謝三位公子救命之恩。”
乙羅彥受不了辣!
殺神、還是小三元、裝女子、真的沒問題嗎?
靳澄湛覺得沒問題:“我可以自己走。”
乙元芕點頭,三男一女上路。
確實是三男一女,乙古哲護著妹妹,乙羅彥照顧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慢慢走,一路說著話。
靳澄湛張嘴一個失憶梗,誰若問到他來歷,連秦樓部分都失憶了,總之是突然冒出來。
這樣乙古哲一家等於擔保。
尋常,不查太嚴,就沒問題。何況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
酇縣去不成了。
靳澄湛提議繞成縣。
他來的時候到過成縣,成縣在清河郡、汝陰郡、隆慮郡交界,屬隆慮郡。
三郡交界就算非三不管,也與一般地方不同。
北邊又有成山,成山南有玉礦,山北金礦,清河陳氏都得了金礦的好處,即便朝廷所有。
乙元芕沒所謂,一路就是走走看看。
他若傷好了,就算追殺的來,還能與他們周旋。
有一樣,乙元芕問:“救你是救你,這怎麼算?”
靳澄湛眨眨眼睛,小女子沒聽懂。
十三歲的少年,美的像朵花。
乙元芕會不會心痛?當然不會,那麼多銀票在他身上不安全。
靳澄湛投降:“加一千兩。”
乙元芕:“成交。”
乙古哲都沒攔住。收三千兩已經很多。
加錢肯定增加麻煩。但不是已說好一塊走?
乙元芕心想,他一身的傷,若沒有好藥,怎麼能好?
路上有人,幾人就避到山上,傍晚,能望見一個村子。
天旱,熱,人都煩躁。
靳澄湛只在村外。
乙古哲還蠻不放心。
乙元芕心想,他逃命一路怎麼來的?就是呆一晚而已。
乙古哲只是覺得拿了銀票,好吧都聽妹妹的。
靳澄湛覺得蘿莉很無情,但有時候無情比多情好,女子尤其忌婦人之仁。
其實吧,他覺得果決、又不能像博陸侯府幾個女人,小小年紀那麼毒。
靳澄湛坐在一棵樹下,有心情好好考慮。
做點什麼呢?挖了博陸侯府,然後封侯拜相?
有時候是沒太多選擇的。但一直有選擇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