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讓王貴感到了一陣陣心虛,這20年來雖說自己一直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可偶爾的逢場作戲風花雪月自己還是有過的,此刻面對天佑這麼一個純真的孩子,王貴有些尷尬,不過到底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震懾心神後走到一直瞪著自己的天佑旁邊,道:“天佑,叔叔也只是為了討生活,再說我又沒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怎麼能說是壞人呢?算了,叔叔我也不要休息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山路中花香鳥語不至於,當然也不會有雜草叢生的境況出現,這裡畢竟是國家級旅遊風景區,順著人工開發出來的石階,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向山腰處的青羊宮快步而去。期間,王貴是以絕大的耐力忍著痛苦走下去的,每當走不下去時他就會望著天佑純真的背影,想一想天佑剛才說的話,也許這就是古代的讀書人用的頭懸梁錐刺股的辦法,辦法雖笨卻好用。
因為時間的關係,王貴喘著粗氣和天佑來到青羊宮時,宮內已幾乎沒有了遊客。青陽宮的看門人似乎認識天佑,微笑著打趣道:“小魔王,這麼晚了還來啊,難道是宮裡的哪個師傅要收你為徒,叫你半夜三更來傳道授藝嗎?哦,不對,肯定是你看上了宮裡的什麼寶貝,想來做一回江洋大盜吧。”守門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光頭,穿著很普通,長褲白褂。
“要偷也去你家裡偷。”天佑沒好氣的說道,又望著王貴道,“別理他,我們走。”
看著天佑和王貴走了幾步後,老人嘀咕著道:“這小傢伙今天吃了火藥,怎麼這麼衝?”
青羊宮內的建築很古樸,寶塔樓閣,古字大扁,似乎沒有受到浮華社會的侵蝕。
躍過又一道石階後,天佑看著王貴道:“胖子,你進去吧,這個房子裡住的就是鬼見愁和你說的老道士了,我也該回去了,蕭大姑的藥還沒煎呢。”
王貴點點頭,道:“雖然你喊我胖子,但好歹把我帶到了這裡,我也該說聲謝謝,這裡有一點錢,算作給你的報酬吧。”王貴從口袋裡掏出皮包,拿出了一疊錢,雖說家道敗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幾千塊錢他還是有的,不過這也是王貴僅存的家當了,王貴也打算好了,從此以後當個道士,無憂無慮,乾乾淨淨的過完下輩子,要這些錢也沒用了。
天佑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倔強,道:“胖子,你是寒磣我嗎?鬼見愁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錢我不會要的,怎麼說你也是鬼見愁的朋友,鬼見愁能看的起你,我天佑就不會看不起你,雖然你的樣子很討厭。對了,這瓶酒是鬼見愁讓我給你的,說他沒辦法陪你喝酒,有些過意不去,這瓶酒就當賠禮道歉了。”一個藏青色瓷瓶,很小,有著古樸的花紋,也許裡面的酒一口就能灌下去了。
不多的接觸中,王貴知道面前的孩子非常倔強,決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也就沒有堅持讓天佑收下自己的錢,接過瓷瓶後,學著古人別離的樣子,看著天佑道:“天佑,後會有期。”
“真酸。”天佑嘀咕了一聲後轉身小跑而去。
王貴微微一笑,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面前的一切,面前的房門是一種王貴叫不出材質的木料所制,門上橫掛著一個匾額,寫著古樸蒼勁的四個大字“天道有常”。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進。”一道蒼老的聲音。
推門而入,王貴看到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從遙遠的記憶中王貴發現面前的老人似乎有些面熟,“道長,你可是我二十年前在青城山見到的那一位。”
老人微微一笑:“貧道遊山,二十年前與你卻有一面之緣。”
房間內的擺設雖少卻有讓人生出一種空靈寂靜的感覺,看著老人,王貴說出了來意,“遊山道長,我已經對紅塵了無牽掛,想出家做一個道士,從此閒雲野鶴。”
遊山再次微微一笑,仔細打量起王貴,“你想做一個道士,可道士並不是你想做就做的,祖師規定,必須有緣人才能做得了道士,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我今年雖已百歲,一生之中卻只有一個徒弟,不過在很早以前他已經離開青羊宮了。”
王貴愕然,難道做一個道士也那麼難嗎?“遊山道長,王貴只想做一個道士,了無牽掛的過完此生。”
“好,既然你堅持,我便答應你,只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20年前我勉強度過大劫才又虛活了20歲,這次卻是油盡燈枯了。”遊山捋了捋長鬚微微笑道。
明月在寶塔後緩緩升起,朦朧的月色透過窗戶投射在遊山的臉上,那是一張滿是青筋和風塵的臉龐,寫滿了歲月的滄桑和無情。
青城後山,八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