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低眸掃了眼桌上被拿了出來一一擺開的菜式，再抬頭，視線落在小女人的臉上，淡淡的開腔，“身為秘書，訂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也做不好？”
陳秘書見男人面上波瀾不驚，也判斷不出喜怒，猶豫了幾秒後，咬牙道，“抱歉墨總……是她百般懇求我，我又看她實在有心……而且飯菜也合您的胃口，所以就擅自替您接受了……”
說罷他又看了眼池歡，跟著道，“您這段時間也一直吃的滿意……我就沒有換了。”
墨時謙依然沒什麼情緒的變化波動，“誰讓你送飯給我吃。”
“是……市場部的一個實習生，叫季雨。”
季雨。
墨時謙皺了下眉頭，視線再次從那些冒著熱氣和香氣的飯菜中掠過，他抬手將筆記本合上，“今天下班後你可以向人事部提交辭職信，離職之前把這段時間本來應該拿來訂餐的錢結給季雨。”
陳秘書臉色一變，“墨總……”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陳秘書一下子急的冷汗直流，“墨總……”
墨時謙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怎麼，需要我再說一次？”
陳秘書咬牙，一臉的灰敗，面有不甘，“墨總，您要開了我，我無話可說，但我還是想為季小姐說句話……喜歡您的女人很多，但她是真的花了心思的……為了能靠近您多見您一面，不顧家裡的反對跑到這裡來實習，市場部沒人知道她的身份，老人欺負她，因為白經理的示意，每天都有人找她的茬……她一個千金小姐，受了委屈也不能跟任何人說。”
白經理
……白芸嗎？
“您這一個多月吃的午餐全都是她親手做的……早上四五點就要起來買菜，煮飯，熬湯……用保溫盒裝好，再趕到公司上班……她知道您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再吃，所以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您，只要您吃的滿足就好了。”
一直等他說話，男人也仍然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淡漠。
陳秘書這才轉身出去。
等到帶上門，池歡才瞧著辦公桌後的男人，要笑不笑的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感動嗎？”
墨時謙抬頭看著她。
她撩起發，笑著，“我聽著都感動了，真的。”
能做到這個地步，她池歡的的確確是佩服，他就是馬上為季雨做點什麼，她都無話可說。
“你為這個生氣？”
池歡沒有回答，只是饒有興趣般的問道，“剛才那個陳秘書，就只是為一個仰慕你的女孩子送愛心午餐，需要被開嗎？”
男人淡聲道，“摸不準情況就擅自做主的秘書，我不需要。”
池歡繼續笑，嗓音涼涼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季雨她就在你的公司。”
靜了三秒，他似乎是想了下，“見過兩次。”
“你不知道她喜歡你？”
男人平靜的看著她，“知道。”
“哦，那你應該也知道她是為了追你，才跑到你的公司裡來帶實習生吧。”
季雨自己家就是開公司的，或大或小，反正沒必要跑到這邊來實習。
他低低淡淡的吐出四個字，“那又如何？”
池歡腦海中緊繃的那根神經，終於被徹底的繃斷了。
那又如何？
他知道，知道，什麼都知道，全部都知道。
他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知道季雨喜歡他，知道季雨專門為了他來了他的公司，知道季雨處心積慮的接近他。
他難道不知道他每天享用的午餐是一個千金小姐辛辛苦苦親手做的？
嶽霖也許知道，風行知道，他身邊的秘書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
她不相信。
如果不知道的話，他為什麼開了秘書，留下一個明顯無關緊要的實習生。
你說他背叛他們的契約了嗎？沒有。
可是池歡覺得，她已經氣得沒脾氣了。
她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冷靜而利落的道，“墨時謙，我要跟你分手。”
男人的視線始終在她的臉上，聞言還是清清淡淡的，只是眉梢微微挑起，過了幾秒，才不溫不火的道，“池歡，你應該學會不要總是說分手，我不喜歡。”
總是？
她也只是說了兩次而已，上一次她不想分，只是不敢連累他。
這一次，她是真的要分。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