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擰開門時,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幾乎在同時死死的咬住了唇。
但她開啟門,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陽臺上,一身黑衣的男人低頭俯視著公寓樓下,一手撐在欄杆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英俊的臉面沉似水,腔調淡然,“她想去哪裡,你就送她過去,路上給她買點吃的。”
電話那頭是安珂沉靜的聲音,“我知道了,墨先生。”
“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別讓檢察院那些人欺負她。”
“我明白。”
“律師我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情況你通知我。”
“好的,墨先生。”
“先就這樣。”
“池小姐下來了,我回頭給您彙報情況。”
“嗯。”
池歡走過去才看到站在法拉利旁邊的安珂,她微微一怔,她原本打算自己開車過去,沒打電話給安珂,因為她是墨時謙的人,薪水都是墨時謙給的。
“墨時謙讓你過來的嗎?”
安珂頷首,“墨先生說您今天要去辦事,需要司機和保鏢,讓我早點過來等。”
池歡靜默了片刻,才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安珂有些意外,她不清楚池歡跟墨時謙之間發生了什麼,抬頭看了她一會兒,靜了靜,才斟酌般的道,“池小姐,墨先生僱我擔任您的保鏢,不管您需不需要我,墨先生都會支付我這個月的薪水……墨先生讓我今天寸步不離的跟著您,我想……您今天應該需要我的陪同。”
池歡低頭沉默。
安珂跟著她,的確比她一個人去好太多。
這個社會的人有多勢力,她見識得太清楚。
幾秒後,她妥協般的道,“那好吧。”
安珂立即為她拉開後座的車門,看著她彎腰上車。
經過一家早餐店的時候,安珂說她還沒吃早餐,問她能不能下車買點東西吃,池歡自然是不會反對,等她回來的時候,也給她買了一份壽司和熱牛奶。
“我猜您應該也沒吃東西,可以填一填肚子。”
她買都買了,池歡自然只能伸手接過來。
她看著手裡的早餐,想起出門時她跟墨時謙說的那句話,他一聲不吭,她也沒看到他的表情,心緒複雜難言。
“是他讓你買的嗎?”
安珂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老實的道,“是。”
池歡不再說什麼,還是低頭開啟包裝盒,拿了個壽司出來慢慢的吃著。
…………
池鞍的助理告訴池歡,已經請好了律師,池歡也沒多想,等見到本尊時,她還是愣了愣,“嶽律師?是你幫我爸打官司?”
嶽霖這個人,她雖然不認識,但還是有所耳聞的。
很年輕,估摸著跟墨時謙的歲數差不多大,出身權貴之家,可惜是個私生子的身份,雖然自小被接回了岳家,但跟繼承權基本沾不上邊,出國留學回來後便成了律師,很快就在業界聲名鵲起。
如今已經是蘭城律師界的一塊金字招牌了。
關於他的惡評……就是他基本只幫有錢人打官司,是資本主義的代言人。
她不認為,以池鞍的現狀,他能請到嶽霖。
嶽霖抬手扶了扶他的金絲邊框眼鏡,儒雅的微笑,“有人專門重金委託我,又恐嚇我,我也沒別的辦法能不來。”
池歡看著他,很遲疑,“哦……”
恐嚇他?
他可是金牌律師,還有岳家作為後盾。
有嶽霖在,有人想趁火打劫為難她全都被擋了回去,池歡也順利的見到了池鞍。
一夜之間,他彷彿又老了十歲。
池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覺得木然,又覺得心頭是窒悶著的。
她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了,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道,“你就一點提前的準備都沒有?”
池鞍看著她,皺起眉頭,“我不是說讓你跟時謙一起出國避避風頭嗎?”
池歡俏臉冷漠,“拖累自己的女兒不夠,你還想拖累不相干的人?”
嶽霖坐在一側,原本有些輕浮的眉眼短暫的凝了凝,側首看向身邊年輕美麗的女人,眼睛裡有些難得的興致盎然。
池鞍被她的冷漠刺了一下,雖然怒於她的乖張譏誚,心底也清楚這件事情不僅會讓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也會直接的連累她。
貪官的女兒……總是難聽的。
他聲音有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