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裡的鄙視顯而易見。
簡銘睿默默垂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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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頂級越野的效能被關奕風發揮的淋漓盡致,他一路狂飆到左芊芊表哥家的樓下。這麼多天以來,他知道她住在這個小區,他也知道她住在哪棟哪戶,卻每次只是把車停在暗處,看著她的燈光由暗到亮,再到熄滅,卻從沒有上去過。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瘋狂地想見她,而她就在不遠處,腦海裡卻是那晚她的那句“受夠了”。
她不想見他。這個認知讓關奕風坐在每晚的樓下車裡心如刀絞。
今晚也不例外,他只是想遠遠地看她一眼。
等了很久都不見她的蹤影,他心裡越發煩躁不安,就近去了小區外隨便進了一家餐館。
只是想喝酒。不願去想去猜測,怕得到不願聽到的答案,只想用酒精麻痺神經,這在關奕風之前
的許多年裡是從未有過的想法。
不挑酒味是否是自己喜歡的,不管餐具是不是乾淨消毒過的,不理小餐館內自己最討厭的嘈雜聒噪,他只想大醉一場。
不知喝了多久,也不記得喝了多少,只覺得頭腦還是清晰的,滿滿的都是一張臉,一個身影,一個名字——米採束。
在猶豫要不要揮去眼前的這個身影,讓她留在這裡,心痛,讓她離開,捨不得。
電話就在這時響起。
“關奕風,你想知道你老婆為什麼把你甩了嗎?”虞路白在電話那頭說,聲音怪怪的。
“不想。”
“他說他不想知道。”虞路白那頭不知對什麼人說話,隨後認命地嘆口氣接著說,“你不想知道我也得說。”
關奕風想放下手機不聽,手卻不聽使喚地把電話更緊地貼近耳廓。
“你得先保證知道後不殺我、不懲罰我、不……”
“到底說不說!”
“你先保證。”虞路白突然像個無賴的小孩,這也不能怪他,如果讓關奕風知道是自己闖的禍端後,掏槍都算輕的。
“好。”
得到承諾的虞路白終於鬆了口氣,語氣變得歡快起來:“米採束覺得你不喜歡她!”
“她覺得你根本不想負責任,因為你每次都只是‘淺嘗輒止’,”虞路白儘量婉轉地陳述事實,“所以她覺得你娶她只是為了掩蓋某種事實。”
“什麼事實?”大概想到前因後果的關奕風酒醒了大半,沉著氣問。
“她覺得你不喜歡女人……認為你是……”
“閉嘴!”關奕風大喝一聲,整個餐館裡的人都噤了聲,“虞路白!”說完,掛了電話。
虞路白再英明神武此刻也是額頭微溼。
再次把車開回小區樓下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已經亮了。淡淡的檸檬黃,是希望的顏色。
門是左芊芊開的,她本想拿出孃家人的氣勢怒斥他一頓,卻被關奕風渾身散發的冰冷寒氣和暴戾的眼神嚇得頭也不敢回地顫著嗓子喊:“采采快跑!”
米採束聞聲從浴室裡出來,看清楚來人後,僵在那裡臉色更白了些。
關奕風的眼神從她出現那一刻起就沒有移向別處,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卡遞給左芊芊,“消失,立刻。”
“可是……”這裡是我家。我還沒有拿我的藥。我只穿的拖鞋。還有睡衣。
這些話都在看到關奕風緊抿的嘴角和可怕的臉色的時候通通被左芊芊咽回了肚子裡。她小心翼翼地抖著手從他手裡接過卡,邁著即將癱軟的雙腿和掉了一隻的拖鞋從門縫裡擠了出去,甚至沒有來得及向米採束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長腿把門猛的踢上,他一步步走向她,沿途把手機、手錶、領帶悉數解了扔到地上。
米採束茫然地看著他漸漸走近。又來了,這種感覺又來了。明明他不在身邊,卻總感覺他還在似的,而且一步一步漸漸走近。
終於,他近在咫尺。
米採束只覺得這一次的幻覺太真實、太美好,鼻息間甚至能清楚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清爽味道。幾天以來似乎乾涸沒有眼淚的眼眶又熱了起來,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分不清是幻覺還是事實,她只知道,他在這裡。
猛地撲進他懷裡,她不去想他是不是騙了他,不去想他是不是喜歡她,只想在此刻難得的機會里擁抱他,感受他。
不知不覺間,愛已那麼深。
關奕風的心臟跳動頻率已經不能用數字衡量,緊抿的唇角絲毫不能掩飾他此